兩人吃飽後,下人們撤了桌。

張雨亭扶著王月華進了內間,扶著她躺在了床上,為她掖好了被角,開口道,”大夫人是自殺。“

“啊?”

王月華滿臉震驚。

不過,任憑誰聽了,都會震驚。

一個榮華富貴享用不盡的人為何要自殺。

張雨亭低下了頭,低聲道,“昨日,父親宿在了大夫人的房中,大夫人不願,就自殺了。”

竟是被張祥玉逼死的,王月華搭在被子上的手不自覺握緊了。她眉宇間隱隱有了怒氣,問道,“怎麼會這樣?大夫人不是已經進門很久了嗎?”

張雨亭低下了頭,畢竟此事羞於啟齒,他輕聲道,“我們在大夫人裡發現了一隻正在納的鞋底,不是家中男人的鞋碼。”

王月華氣憤不已,反問道,“你的意思是大夫人偷人了?”

張雨亭抬起臉,看著她的眼睛,開口道,”月華,這不是汙衊,鞋底就擺在桌上。“

王月華意識到了失態,她代入了太多個人的情緒。只是,她為大夫人不甘。大夫人就是因被張祥玉強佔了身子,這才入府做了姨太太。

大夫人這一輩子就被張祥玉這個男人毀了。

只是,張祥玉毀了的人又何止大夫人一個。

他還殺了自己的親生父母。

這樣的人,該死,該殺。

王月華心裡的恨越積越多,一雙眼睛裡泛出寒光。

她忙低下了頭,這樣的情緒是不能暴露給張雨亭的。

如今,她對他有了秘密。

可是,即使王月華低下了頭,張雨亭也能感受她的怒氣。只是,張雨亭沒想到,她竟會發這麼大的火。也許是入府後,大夫人對她也算是和善,也在生活上幫了她很多。

張雨亭伸出了手,附在了她的手背上,將她的手捏在了手裡,開口道,”人死不能復生,等她下葬後,我帶你去大夫人的墳前敬香。“

王月華低著頭,眼裡恨意未消。她覺得她已經等不及要殺了張祥玉了。

”對了,月華,父親說,大夫人有可能是有意指使嬤嬤們在飲水中下藥的。如果大夫人是有意下藥,那麼替身有可能就是與她裡應外合的人。昨日,你飲水後,替身有沒有異常舉動?“

王月華腦子裡閃過的是,張沐陽將她撲到的樣子。

至今想起來,她還是有點後怕。

以前,差點被要了命,她也沒怕,可昨日,她是真的怕了。

不過,若是他和大夫人勾結,那他昨日所言,他難道也想殺張祥玉。

也有可能,被當做替身,肉盾,換了誰,也會不甘心吧。

張雨亭看著王月華髮愣,想起了昨日,他掀起門簾,王月華舉著槍。她一隻手拿著匕首刺傷著自己,一隻手舉著槍,分明就是在防範什麼人。

房裡只有替身。

張雨亭站起了身,黑沉著臉,拳頭捏的咔咔作響,開口道,“找死。“

張雨亭轉身就走。

王月華伸手忙抓住了他的手,開口道,”沒,他什麼都沒有做。“

張雨亭回過了身,看著王月華,注視著她的眼睛,開口道,“我知道在江城的時候,你們共同歷經生死。你以前是做土匪的人,將朋友義氣看得比天大。可是,這次不一樣,若他真的與大夫人串通,做出毀你名節的事。那我是必須要處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