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華笑著道,“三媽媽,你裝的可真像。夜也深了,我就不陪你玩了。“

三姨太看見王月華往門外走,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信,罵道,“不識好歹的東西,活該嫁給仇人的兒子。你就這樣被矇在鼓裡一輩子吧。信現在就在我手裡,我這就去燒了這封信。“

三姨太轉身向屋內走去。

嫁給仇人的兒子,這是什麼意思?林嬸不是說,張祥玉雖因和父親爭搶母親有過爭執,但母親選擇父親後,兩人和好了嗎?王月華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見了三姨太手裡的書信。

王月華快步去追,三姨太跑了起來,剛跨過門檻,就被追上了,王月華搶過了信,拿在手裡,說道,“我倒要看看你玩什麼把戲。”

三姨太伸手去搶,王月華仗著自己個子高,將信高高的舉起了。

三姨太跳起來去夠,可卻一時沒站穩,跌倒在地,她伸手去揉腳,喊道,“疼、疼、疼。”

王月華拿著信轉身離開了。

三姨太看著王月華離開的背影,嘴角浮現一抹冷笑。她慢慢起身,泡了一壺好茶,坐在了桌前,她在等,等王月華看完信後,再來找她。

回了房間。

王月華坐在桌前,看著信皮。

她心裡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讓她直接扔掉信,一個卻讓她開啟。

三姨太本就懷恨在心,這一定又是她的把戲。

那又如何,我只是拆開看看,反正我不信她的。再說了,我堂堂大當家,又是大學生,還能被她一個婦人騙了不成。

王月華拆了信。

信封裡竟有劍頭一枚,王月華識得。

箭頭上刻著王字,是父親打獵時常用的箭頭。

她將箭頭緊緊握在手裡。

為什麼,為什麼父親的箭頭會裝在這裡面。

三姨太怎麼會有這個。

是三姨太故意放的,一定是她故意放的。

這不一定是父親的箭頭。

王月華再次反覆看著箭頭。

鐵質的箭頭已經生鏽,上面的王字也模糊了。

到底怎麼回事?

父親姓王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可是三姨太從何處得知,父親會在箭頭上刻王字,又準確知道位置。她被困在別院裡,根本就出不去。

父親去世多年,山寨裡的弟兄們,也不一定知道父親用過的箭頭上有王字。

三姨太到底從哪裡知道這些?

王月華放下了箭頭,拆開了信,信裡血紅的字刺痛著王月華的心。

一封血書。

月華吾兒:

爹孃垂死之際,寫下這份書信。殺我者,西北張祥玉也。不盼兒報仇雪恨,只盼兒平安順遂。

你的大英雄

眼眶是在一瞬間溼潤的,這個字跡,就是父親。

王月華時常會翻看父親寫的字,他的字極好,以前過年時,老黑山的春聯都是父親寫的。他只有在王月華面前才會自稱為大英雄。

王月華的眼淚滴落在了信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