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山寨裡在此熱鬧起來,寬敞的大院裡,篝火很亮,大鍋裡燉著抓來的野豬,火架上穿著野兔、乳鴿。

酒香瀰漫在空氣中,張雨亭坐在馬紮一種小椅子)上,火光印著他的眼,他的眼裡印著正在唱山歌的王月華。

她很高挑,站在人群裡很顯眼,此刻的她正在笑,看見她笑,張雨亭臉上也掛上了笑。

“讓新女婿也唱一首”

好幾個上了年紀的婦女高喊著,林叔坐在張雨亭的身旁,低聲道“你給大家唱一首。”

張雨亭站了起來,開口道“那我唱一首我自己寫的歌《吾輩好兒郎》”

渾厚的男中音飄散在了大院中。

“好。”

聲音剛停,王月華開口叫好,眾人也紛紛鼓掌。

張雨亭卻沒有坐下的意思,繼續到,“現如今,我們的國家,列強割據,軍閥混戰,我們身為祖國的一份子,人人都應該將祖國的統一作為我們的理想,為一個和平暫新的祖國奮鬥終身。”

他說的慷慨激昂,說完,兩隻手高抬在空氣中,仰著臉看著天空。等待著掌聲、等待著歡呼。

人群裡傳來議論聲

“啥,他在說啥。”

“好像說什麼祖國統一?”

“我們只是土匪,能這樣安穩過日子就行了,他說的離我們太遙遠了。”

“他看起來像不像一個二愣子?”

人群裡的傳出了笑聲。

張雨亭收回了手,坐了下來,二愣子,二愣子是什麼?是愣頭愣腦的意思嗎?是說他傻嗎?傻的不是他,是被封建思想毒害的人民群眾。

王月華看看姚佔彪,姚佔彪站起了身子,歌聲飄出,是一首柔和的信天游,調調裡是青年男女的愛情。

歌聲一直在繼續。人群裡傳出一句“吃肉啦”大家都開始歡呼,畢竟這是物資匱乏的時代。

老老少少每個人都端著灑了蔥花的肉湯,興奮的吃了起來。

王月華坐在了張雨亭的身旁,開口道“你剛才說什麼統一的祖國,你給我說說唄,我愛聽。”她覺得很新奇,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這些話。

張雨亭低著頭喝著湯,沒有說話。她跟這些人一樣,沒有讀過書,哪裡有國的概念,她們只要能喝到肉湯,就完成了最高理想。革命還是要靠工人階級、知識分子。

王月華失望的低下了頭,雙手拿起了豬蹄蹄,啃了起來。

肉香彌散在她的口腔裡,她的失望很快煙消雲散了,臉上洋溢起了滿足的笑容。將豬骨扔進了火裡,王月華正準備再吃一碗,剛站起身,就被大壯拉住了胳膊。

“大當家,快去看看吧,二虎昏迷了。”

王月華連忙問到,“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這腸癰本就是不治之症,命好可以活,藥喝了半個月了,不見好轉,今天早上,發起了高燒。”

王月華心中焦急,開口道“走,去看看”

張雨亭站起了身,開口道“你是說腸癰嗎?”

大壯點點頭,開口道,“大夫說是腸癰。大當家,快隨我去看看吧。”

王月華自語道,“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