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亭穿好了衣服,趴在炕頭看了半天,他原來的黑絨布鞋不見了,地上並排放著兩雙紅棉鞋,他皺皺眉頭,還是蹲在炕邊、勾上了鞋。

“還挺合腳。”

輕輕將門拉開了一條縫,弓著身子,將眼睛湊在門縫裡,卻只看見了一團黑,這個傢伙,還真是忠心的很,張雨亭將門狠狠的拉開,大聲質問道,“她派你來監視我!”

姚佔彪臉上表情寡淡,將手裡的黑貂絨披風扔到了張雨亭的懷裡,開口道,“天冷,穿上。”

說完,轉身離開了。

張雨亭將披風扔在了炕上,抬腳出了屋子,“嘶,真冷。感冒了,可不好。”

說罷,轉身又進了屋子,將披風穿好,順手拿了一把剪刀防身。

屋外,眾人都忙著用掃帚、推子、鐵鍬清理積雪,張雨亭趁沒人注意,溜進了聚義堂,裡面空無一人,只是柴火燒得噼裡啪啦的。

張雨亭開始尋找他的行李箱,這個行李箱裡有他的信仰、有比他的命更重要的東西。一無所獲後,張雨亭嘆了一口氣,聽見有人向聚義堂走來了,他連忙藏在了虎皮椅的背後。

王月華將腿抬高、跨了進來,伸手取掉了頭上的帽子,又扯下手上的手套,用手指撥弄了一下頭上的短髮。掃了會雪,她有點熱了,頭皮都出汗了。

跟在她身後的是林叔,林叔接過她手裡的帽子,開口道,“大當家,我知道這個問題很難為情,可是,我還是得問,你不要笑話我。”

王月華將手套套上,伸手取過了炭火旁的一根木棍,在一旁的灰裡扒拉,冬天來了後,她每天晚上都會在灰裡埋幾個紅薯,早上的拿出了,有時候,她會吃,不想吃的時候,就給弟兄們吃。偶爾,她忘了,姚佔彪會幫她放,可是,昨晚,是她成親,她喝醉了,忘記放了,估計,姚佔彪也喝醉了,不過,她還是抱著僥倖的心理,翻著。

“林叔,你問吧?”

林叔扭捏了很久,一張佈滿抬頭紋的臉掛起了尷尬的笑,輕聲道,“昨晚,你和那個小子有沒有圓房。”

王月華認真的點點頭,開口道,“我按照林嬸說的,先脫了他的衣服,然後~”

林叔連忙打斷了王月華,開口道,“好了,好了,這就好,我也算沒辜負你父母,解決了你的人生大事,那你吃著,我走了。”

王月華彎腰將烤好的紅薯拿起,開口道,“林叔,也吃一個。”

林叔將帽子放在了虎皮椅上,紅著臉離開了。雖然,他已經半身入土了,可是問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這種事,也是破天荒頭一回。

看著林叔匆匆忙忙的腳步,王月華笑著道,“害羞了,林叔也會害羞。”說完,扒拉開了一點皮,咬進了嘴裡,甜香充斥著她的味蕾。

姚佔彪進了聚義堂,開口道,“大當家,今天是你新婚第一天,想吃什麼?”

王月華將手裡的紅薯分成了兩半,遞到了姚佔彪的手裡,開口道,“都行。今天中午,我們進山打獵,吃烤肉。還有,都說給你多少遍了,沒人的時候,叫我月華。”

姚佔彪站在王月華的身旁,歪著頭,吃著紅薯,開口道,“大當家,今天,打獵,你別去了。”

王月華將最後一口紅薯吞進嘴裡,急忙問道“為什麼?”她最愛的就是進山打獵了,多好玩,要她待在山寨裡,坐在熱炕上,悶都悶死了。

明亮的眼睛裡映著姚佔彪的影像,他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開口道,“昨晚,你們那個了,我聽老人說的,女的第一次,都會很疼,所以,你別去了。”

姚佔彪的臉早已紅成了柿子,耳朵根也燒得慌。

王月華一拳打在了姚佔彪的胸口上,聲音爽朗,“那是一般女人,我是誰啊,我可是老黑山大當家,我身體棒的很,好了,走吧,我們兩偷偷去後山,堆個雪人。”

“好。”

聽見外面沒了響動,張雨亭站起了身子,腦子裡是姚佔彪和王月華一起開心堆雪人的背影,不由的冷哼了一聲,哼完又覺得自己奇怪,她又不是他的誰?她只是倒貼上來的姑娘,就算是睡了一晚上,可那是她自願了,愛跟誰堆雪人就跟誰堆去好了。

“我怎麼感覺自己是在吃醋?”

張雨亭搓搓自己的臉,搖搖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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