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亭壞笑著,在王月華的耳邊輕聲說道,“是月事要來了。”

原來是虛驚一場

王月華長舒了一口氣,輕輕用胳膊肘搗搗張雨亭。

張雨亭笑著看她,開口道,“還害羞啊。”

王月華揚揚眉毛,開口道,“怎麼,嫁人了,就不能害羞了嗎?”

“能能能,我家月華七老八十了,也能害羞。”

“你夠了,你見過哪個老奶奶還會害羞的嗎?”

“暫時還沒有。”

“什麼叫暫時,根本就不會。”

“哼,說不定我家小老太太,老了還是會害羞啊。”

兩人一邊鬥嘴,一邊伸長脖子看著窗外的事。

大夫人的母親柳氏率先跌坐在地上,哀嚎了起來,其他眾人一邊哭一邊去攙扶。

“你還我女兒,還我女兒。我女兒前日回家還好好的,怎麼可能突然染了重病。定是這院中的哪個小妖精害死了我的女兒,一定是的。“

柳氏坐在院中不肯起來,手指著正廳門。

張祥玉坐在書房中,屋外的哭鬧聲,使他心煩意亂。他幾次都想一拍桌子,起身吩咐警衛將院中奔喪的人趕出去,可又都忍住了。

這個柳氏原本就是個難纏的,當年,他被算計,都是這個女人在背後攛掇。如今,她老了,更是蠻橫無理,倚老賣老。今日她帶著這麼一幫婦人前來,多半是為了錢。

張祥玉想著,等柳氏哭累了,再讓她進來談。

柳氏哭著哭著,兩眼一閉,倒在地上了。

一旁的人大喊著,”老夫人,老夫人。“

見柳氏暈倒了,身後的年輕人橫著臉,就往正廳裡衝,高喊著,“張祥玉,你好歹是西北的大帥,如今害死了我本家姐姐,卻縮著裡面當縮頭烏龜。走,我們進去。”

眾人烏泱泱的往前走。

躺在地上的柳氏,嘴角勾出了一抹笑,這笑容轉瞬即逝。

警衛上前阻攔。

張祥玉再也坐不住了,自古以來,清官難斷家務事。他才能再大,可與這些婦人斡旋,還是極為吃力。她們要是再哭起來,他就只想直接將她們拖出去。

張祥玉剛站起身,就聽見院中一句響亮的聲音。

五姨太出了臥房的門,在院中大喊了句,“都給我安靜,這裡是張府,不是你們撒潑打滾的街市。”

張祥玉心上一驚,一大早,他就吩咐了,尤其是各房姨太太千萬不要出來。這個柳氏最是小肚雞腸,最愛胡思亂想。在她心裡,肯定覺得她女兒就是這些姨太太聯手害死的。

五姨太在房中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雖說,她也不信大夫人是暴斃的,但是,她信張祥玉。她認為,昨夜要麼是有殺手,要麼就是大夫人犯下了大禍,被秘密處死了。

因為,她不止一次看見大夫人帶著貼身丫鬟出門。

五姨太這一開口,眾人都轉身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