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太陽出來了,天空湛藍湛藍的。王月華帶著四五個兄弟套好了馬,準備出發。

林叔連忙將張雨亭拉到了馬旁,然後,在王月華耳邊道“把他也帶上,培養培養感情。”

王月華抬腿上了馬,對姚佔彪道“照顧好我相公。”

張雨亭已經懶的做任何表情了,他覺得這個林叔就是故意的,他好像一直在跟蹤他。就連撒尿,他也跟著。不過,這都什麼年代了,這個女土匪居然還用“相公”這個稱呼。果然是窮鄉僻壤,沒有開化。

姚佔彪皺皺眉頭,開口到,“上馬”

張雨亭抽抽嘴角,開口道“我會騎馬。馬廄在哪,我去牽一匹,過來。”和一個大男人同騎一匹馬,他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

姚佔彪聲音冰冷,“這裡的每匹馬都是有主人的,沒有多餘的。”

張雨亭走到了王月華身旁,抬臉望著她,開口道“我們兩一起騎,可以嗎?”

王月華看向身旁的兄弟們,只覺為難。她可是老黑山的大當家,大庭廣眾,被男人抱在懷裡騎馬,會影響她在弟兄們心裡的威嚴,“你和佔彪一起。弟兄們,走。”

張雨亭心中不快,又走到了姚佔彪的身旁,開口道“你先上。”這是他的底線,他不想被姚佔彪抱在懷裡。腦子一閃而過是王月華將姚佔彪壓在身下的情形,要是他再被他抱著,他作為男人的面子往哪放。

姚佔彪抬腿上馬,聲音低沉“上來。”

張雨亭坐在了馬背上,卻發現姚佔彪將韁繩拉在了手裡,他的手卻無處安放。

姚佔彪大喊了聲“駕”

馬快速跑了起來,為了不掉下去,張雨亭緊緊抓住了姚佔彪的腰帶。

姚佔彪的肚皮被腰帶勒的難受,他命令道,“抱我的腰。”

張雨亭皺皺眉頭,抱住了姚佔彪的腰。

湛藍的天空下,一幫年輕人騎著馬在雪地裡留下一排馬蹄印。

王月華扭頭看看落在後面的兩人,揚起了嘴角。

山林裡空蕩蕩的,偶爾飛鳥經過,抖落樹枝上的落雪。

勒緊了韁繩,眾人紛紛下馬,取下了搭在馬背上的捕獵工具。腳踩進去,留下深深的腳印。一下馬,姚佔彪和王月華帶著兄弟們向有野獸出沒的地方走去,他們熟練的安裝著陷阱。

張雨亭覺得王月華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強盜,昨晚還說,要對他好,今天轉眼就將他拋在腦後,管也不管,話也不跟他說。他看看一旁的馬,要是現在有箱子就好了,他就可以離開了。

思索著這些,張雨亭用樹枝劃弄著地上的雪,再抬起頭,四周沒有一個人,他準備喊得問一聲,張張嘴,又作罷了,他一個大男人,而且天這麼藍,他又為什麼非要和他們待在一起,他可是知道唯物主義的新青年。

索性,張雨亭找了顆矮樹,坐在了樹枝上,等他們。只覺得現在的光景像做夢一樣,漫山遍野的雪,密密麻麻的樹,還有一幫無法無天的土匪,還有一個無所畏懼的姑娘。

樹林後傳來急促的奔跑的腳步聲,張雨亭嘴角露出了一抹笑,腹語道,“還算有良心,沒有忘了我。”跳下了樹枝,卻看見一隻黑色的怪物向自己奔來。

長嘴獠牙,這是野豬,有趣,有趣,都說豬不會上樹,看來,我只有藏在樹上了,張雨亭這麼想著,連忙找了一顆高大的樹,可是,到了樹下,他才想起,他也不會上樹。

野豬哼哧帶喘的向他奔來,他轉身就跑。

身後傳來的王月華的聲音。

“張雨亭,站在原地別動。”

張雨亭心裡開罵,這個王月華把自己當寵物也就算了,還讓自己站著別動,是讓自己被豬撞呢嗎,我才沒有那麼傻。撒開長腿,就跑了起來,可是一腳踩在了王月華她們設計好的陷阱上,先是被繩子絆倒,好不容易爬起,往前一步,踩進了繩套裡,他的一隻腳被繩子栓住,整個人被提起倒掛在了樹枝上。

一旁的弟兄開口道,“大當家,陷阱都被他破壞了,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