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華扭頭,吧嗒吻在了他的臉上,開口道,“先吃飯吧,去洗手。”

張雨亭輕輕圍在了她的脖子上,然後轉身去洗手了。

餐桌上,張雨亭拿著筷子,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她的魚給他留下的心裡陰影面積實在太大了。

王月華用筷子夾起了土豆絲,說到,“吃啊,怎麼不吃?”

張雨亭隨著她的筷子一起夾向了土豆絲,慢慢的放進嘴裡,嘴角的笑意慢慢地盪開,眼睛也彎了,溫柔道,“我媳婦真棒。”

午飯過後,張雨亭端起了碗筷,王月華忙道,“放著我洗,你去睡覺吧。”

張雨亭看著她,一臉溫柔,說到,“我去洗,要是還不困,就來站我旁邊擦碗吧。”

王月華很聽話地拿著抹布站在他身旁,認真擦起了碗。

張雨亭扭頭看她,她的臉頰比之前微微圓潤了許多,看起來也溫柔的不少。她越來越像個小媳婦了,這樣真好。等她擦完了最後一個碗,他將她攔腰抱起。

王月華在他懷裡,抬頭看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不可冒犯的下巴,他看起來好霸道啊,她垂下了眼眸,靠在了他的胸膛裡,聽他沉穩的心跳。她覺得她就是一隻小白兔,而他是一隻大灰狼。

進了臥房,他將她溫柔的放在了床上,然後為她脫掉了鞋,躺在了她的旁邊,為兩人蓋好了被子,摟著她的腰,開口道,“陪我睡午覺吧。”

王月華被他摟著,格外的安心,累了一早上,她很快睡熟了。

下午的時光靜謐而美好,她看起了書,時針慢慢的指向了六點,張雨亭要回來,她起身進了廚房,掀開鍋蓋,裡面的豬骨湯已經熬好了,她灑了點蔥花進去,一時間廚房裡香氣四溢。

響起了門鈴身,她笑著去迎,嘟囔道,“怎麼沒帶鑰匙?”

開啟了門,笑容卻僵在了臉上,門口的人穿著警服,她認得他,昨晚就是他開車將她從西山公館送往百樂門的。對方穿著警服,可以逮捕她,也可以進屋搜查,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說到,“有事嗎?”

司機表情冷淡,說到,“我家少爺在等你。”

“麻煩你告訴你家少爺,我以後都不會去了,因為我發現我的推拿對治療腿傷沒有效果。我本來以為他是半身癱瘓,這才想著推拿可以緩解腰椎、疏通經絡,可昨日,他站起來了,我這才知道他只是腿傷。推拿既然沒有效果,我也沒有必要再去了。”說完,她要關門。

司機卻抬手抓住了門框,穿著藍黑色警服的身子站的筆直,他再次說道,“我家少爺在等你。”

王月華懶得假笑,她吼道,“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說了,我不會治療你家少爺,以後別來找我了。”

司機將腳踏在了門檻上,手摸上了腰間的槍,開口道,“我家少爺在等你。”

這麼近的距離,王月華只要抬手,就可以奪了他的槍,甚至殺了他。可是她沒有那麼做,因為現在她站在家門口,若是穿著警服的警察出了事,她就是襲警,不僅是她,張雨亭也會陷入麻煩。她推著門的手放了下來,頓時慫了,說到,“五分鐘,我留個便條,換身衣服。”

她迅速地拿出紙筆寫下,我去百樂門玩了。然後上樓脫掉了旗袍,纏上了裹胸布,穿上了一件寬鬆的薄毛衣,寬鬆的黑絨褲,將粉色髮卡別在了絨褲的側兜裡。她下樓的時候很急,她害怕張雨亭回來,等他回來,她就走不了了,肯定會起爭執。

雨亭再厲害,也只是地下黨,和這些穿警服的強盜不同,他們就是王法,就是這江城的行事準則。司機開啟了車門,她坐在了副駕駛上。

車子沿著濱河路快速前進,正是工人下班的時間段,路兩旁的人很多,晚市也擺了出來,空氣中彌散著甜香,王月華一眼就看見了穿著白色西裝的張雨亭,他表情柔和,溫柔如畫的眉眼帶著些許笑意,修長的腿邁著大大的步子,手裡提著一個方方正正的紙包。

他的臉看了過來,王月華連忙窩低了身子,扭過了臉,過了好久,她才抬起了臉,扭頭看去,早以沒了他的身影。他手裡提著的是棗糕,走的那麼急,一定是怕棗糕涼了。

張雨亭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向遠遠離開的黑色吉普車,他記性很好,車牌號他是認得的,昨日就是這輛車從西山公館駛出來。臉上的溫和消失不見,淡粉的唇緊緊抿著,一雙眼睛沉入寒潭,強大的氣場讓過往的人不由自主的繞遠了。江邊的風吹的他的碎髮輕輕揚起,他轉身向家裡走去,走的很急,他不確定王月華在不在那輛車上。

張雨亭回到家,推開門,家裡光線昏暗,開了燈,一眼就看見了茶几上放著的小紙條,上面留著幾個灑脫飄逸的大字,聞見了瀰漫在家裡的香氣,他脫下外套,黑色的西裝稱著堅挺的胸膛,他解開了脖子上的扣子,進了廚房,掀開砂鍋蓋子,裡面的白氣飄散了出來。

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裡寫滿了擔憂,他自語道,“月華,一定要平安。”雖然,他想直接衝到西山公館將王月華帶出來,可是他不能這麼做,再有兩天,只需要兩天,思南風將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車子駛進西山公館,王月華看見了在花園裡散步的思南風,與昨日一樣,他穿著純白的長衫,戴著金絲框架的眼鏡,柔軟的齊眉劉海被風輕輕吹起,他看起來就像是誤入人間的天使。

王月華下了車,向他走去,他站在枯萎的花枝裡衝她微笑,笑容淺淡,可卻甜的像蜜,他就像一個沒有任何心事的小孩子。他拄著柺杖向她走來,可是腳磕在了石板上,他一個踉蹌,又站直了身子,等他再次站直的時候,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他臉色陰沉的可怕,一雙眼睛裡只有戾氣,他用柺杖重重的敲打著那塊稍微凸起的石板,吼道,“殺了他。”

王月華幾乎是在一瞬間愣在了原地,親眼看著他滿身戾氣,她腦子裡浮現的是蘭菊滿身是傷的樣子,她恨不能一刀劃開他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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