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莎將手按在了刀把上,喊道,“你幹什麼?”她只要甩出小刀,車伕就會當場斃命。

張雨亭說道,“我有些尿急,我想先解手。”說完,他放下了黃包車,向著牆角跑去。

瑪麗莎按在小刀上的手放了下來,下了車,從兜裡掏出兩枚銅板,扔在了車座了,轉身了。

張雨亭掏出了槍,對準了瑪麗莎的左胳膊,扣動了扳機。因為他觀察過瑪麗莎的用餐,她慣用左手。

瑪麗莎聽見槍響時,已經來不及了,胳膊被子彈穿過,鮮血直流,她只恨自己剛才為什麼會手軟。將公文包迅速換到了左手,她的右手去掏腰間的槍。

便衣們圍住了巷口,陳歡站在中間,舉著槍厲聲喊道,“不許動。”

瑪麗莎左手被廢,單憑右手是不可能突圍的出去的,看來是亨利出賣了她。她將槍套進了大拇指,轉了個圈,扔在了地上,臉上掛上了笑,用英文說到,“能被你逮捕是我的榮幸。我的情人,你可以親自來押我嗎?”她有自己的算盤,這些人裡,陳歡的官職最高,若是挾持了他,她還有機會逃。

陳歡面無表情,對著手下說到,“抓住她。”

瑪麗莎苦笑一聲,褐色的瞳孔裡全是絕望。她知道自己逃不了了,可是她多想再見一次自己的孩子。她抽出了短刀,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刀刃鋒利,血順著刀尖留下了。

她仰著脖子站在那裡,黑色的高跟鞋,修長的腿,突兀有致的身材。她仰著脖子,說到,“做個交易吧。”

陳歡問道,“什麼交易?”

瑪麗莎不會將自己的後背留給敵人,畢竟車伕還在她的身後,她背靠著牆,用英文說道,“這包裡裝的合約,可以讓你拿到三千萬。而我可以告訴你,去哪裡拿。你只需答應我,送我回米國。”

陳歡說到,“我答應你。”

瑪麗莎開口道,“東街口紅日證券公司,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張雨亭神情不變,畢竟她口中說的,和他剛才想到的,是一樣的。

陳歡擺擺手,便衣們上前拿了瑪麗莎。張雨亭拿過了瑪麗莎手裡的公文包,開口道,“將她秘密看押。”

“是。”

瑪麗莎抬眼看著張雨亭,一臉震驚,她不敢相信,剛才其貌不揚的車伕竟是張雨亭,她笑了一聲,只覺自己愚蠢。

張雨亭掏出了公文包裡的合約,仔細看過,又轉進了包裡,開口道,“陳歡,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一定要將錢拿到手。”

“是。”

陳歡說完,弱弱的問了句,“您要去送夫人考試嗎?”

張雨亭扔了一個眼刀子給他,說到,“多嘴。”

陳歡看著張雨亭離開,嘴角掛上了笑。能幹又專情的少爺,真讓人敬重。

晨光熹微,張雨亭走的很急,他一副車伕的打扮也來不及換了,到了飯店門口,還被保安攔住了,直到他亮出了證件,這才被放進了飯店。顧不得坐電梯,他小跑著沿著樓梯一層層跑了上去。

到了門前,取下了帽子,伸手撥弄了頭髮,這才敲了門。

此時的王月華正在鏡子前梳妝,穿了一件紅色的小洋裙,胸前別了一隻彩旗狀的水晶胸針,寓意,“旗開得勝。”

聽見門響,她眉眼間掛滿了喜悅,起身,跑向了門。

迅速開啟,就緊緊抱住了張雨亭的腰,開口道,“你回來了。”

樓道里的侍應生沒認出來張雨亭,他扭頭不自覺的多看了兩眼,畢竟人人都有顆八卦的心。尤其是這種綠帽子事件,更是能讓人泛起對受害者的同情心。

張雨亭看著懷裡的人,伸手揉揉她的頭髮,說到,“是不是一整夜都沒有睡踏實?”

王月華將臉埋進了張雨亭的懷裡,她不敢看他,因為她總不能說,她其實睡的挺踏實的。

張雨亭以為王月華是因為委屈才貼的那麼緊的,連忙安慰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讓你擔心了。對了,時間不早了,快收拾好,下樓吃早餐了。”

王月華連忙鬆開了張雨亭,開口道,“不早了,不早了,得抓緊時間。”說完,她連忙坐在梳妝鏡前梳起了頭。

張雨亭看著王月華,嘴角掛上了淺笑。自家媳婦真是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