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佔彪站得筆直,看著掛在店裡的款式,樣子還都不錯,他也很久沒做過衣服了,他開口道,“就照她說的,各做兩件,不過男裝的錢,我來付。”

張皎月聽見他這樣說,抽抽嘴角,再沒說話,腹語道,“還真是公私分明。”

出了店鋪,已近黃昏,姚佔彪去了醫院,王月華和張皎月回家了。

一踏進家門,小蘭就趕緊迎了上來,開口道,“少夫人,帥爺回來了,晚飯一起在大廳吃。”

王月華瞬間緊張了起來,這麼說,她就要見張雨亭的父親了。她輕聲問道,“待會兒,我是叫爹呢,還是叫伯父呢?”

張皎月看出了她的緊張,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開口道,“你和雨亭已經成親了,待會兒,你跟我一起進去,進去隨我一起喊爹。不要緊張,他就是狐假虎威慣了,看起來威嚴,可其實是個紙老虎。”

小蘭連忙道,“與帥爺今天一起回來的,還有周家小姐,周寧。帥爺,還吩咐了,不準府上的下人叫您少夫人,讓叫您月華小姐。”

王月華低下了頭,咬住了嘴唇。明擺著張雨亭他父親不會承認她這個兒媳婦了。雨亭也不在,沒人護著她了。王月華告訴自己,“我就是雨亭的夫人。”再抬起頭,臉上掛著堅定,不見了女兒家的嬌態,儼然一副大當家的神情。她問道,“周寧是誰?”

小蘭看向了張皎月,不知道怎麼說。

張皎月知道了她的爹的意圖,忙說到,“周寧與我弟定過娃娃親,都是兩家大人的意思。今日來,恐怕是我爹專門找來,逼你走的。你別管她,待會兒進去該吃吃,該喝喝。雨亭不在,姐罩著你。”說完,張皎月將胸前的麻花辮扔到了背後,走了起來,長長的黑風衣襯托的她更加挺拔了,她已經失去了選擇愛情的權利,她不能讓她的弟弟也失去。

兩人跨步上了臺階,進了大廳。大廳裡擺著一張大圓桌,一家人全部圍坐在桌上。王月華一眼看見了坐在正位的張祥玉,還有緊挨著他做的周寧。她雖不認識周寧,可桌上只有這麼一個生面孔,她想不認出她來都不行。

張皎月進了屋子,伸手脫著大衣的扣子,穿著小洋裙走到了張祥玉的身後,伸手按在了他的肩上,輕輕捏著,開口道,“爹,雨亭成婚了,這是他的妻子,王月華,你看,漂亮吧。”

王月華站的筆直,柔柔的喊了聲,“爹好。”

張祥玉的眼睛落在王月華的臉上,一雙眼睛裡充滿了震驚,又很快恢復了平靜。他將雨亭安排到醫院,就是想趁機將這不三不四的女人趕出家門。可是看見她的這張臉,他還是失態了,他問道,“你的父母是?”

王月華站在門口,雙手疊放在小腹,火紅的披肩遞給了僕人,淡粉的襖裙顯得她氣質不凡,頭髮高高的紮在腦後,又顯得活潑,她淡淡說道,“我的父母已經過世了。”

張祥玉打量著她。

王月華也對上張祥玉的目光,臉上帶著淺笑,無懼無畏。張雨亭與張祥玉長得挺像的,兩人都是桃花眼,只是張雨亭給人的感覺就是溫文爾雅,而張祥玉多著一種不近人情的感覺。方方正正的國字臉,倒掛的大刀眉,眉毛有點長。儘管四十多歲了,可背筆直,這會兒穿著一件藏藍色的長衫,袖口繡著金線,手挺大的,手指修長白皙。

周寧抬眼看向了王月華,一臉上寫滿了天真無邪,她身上也是淡粉,只是她穿的是淡粉的洋裙,娃娃領顯得她更是清純,高高紮起的丸子頭,頭上戴著珍珠髮箍,耳朵上帶著珍珠耳釘。粉嘟嘟的嘴巴上掛著溫暖的笑,聲音空靈好聽,“月華姐姐真漂亮,雨亭哥哥的眼光真好。”說完,她扭頭看向了張祥玉,開口道,“張伯伯,我不介意雨亭哥哥娶其他女人,人多了家裡反而熱鬧。”

王月華的目光落在了周寧粉嘟嘟的唇上,她看起來可真漂亮。這種想法一閃而逝,她站直了身子,挺直了背,腹語道,“王月華,你在想什麼,你是世界第一美。我就不信這世上有女子與願意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她一定是個蛇蠍美人,看我遲早撕下她的假面,讓張祥玉看清她的為人。

張皎月的目光落在了周寧的髮箍上,腹語道,“這髮箍還挺好看的。”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現在是要守護王月華的時候,她停止了揉肩的動作,開口道,“爸,這缺張椅子。下人們都是怎麼做事的,不知道我還沒出嫁嗎,就連我的位置也沒有了。去,添副碗筷,加只椅子,我要坐到五媽媽的身旁。月華,你來,坐到爸身旁來,讓爸好好認識一下他的兒媳婦。”說完,站直了身子,走到了王月華的身旁,將她拉到張祥玉的身邊,落座了。笑著道,“今天的菜好豐盛啊,我最喜歡吃的就是這個紅燒肉了,肥而不膩,月華你嚐嚐。”

張皎月拍拍王月華的肩膀,為她鼓氣。

張祥玉的目光落在王月華的側臉上,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王月華坐在張祥玉的旁邊,卻不知道要如何增進她和未來公公的感情,只能幹看著,周寧為張祥玉夾菜,偶爾笑著和張祥玉聊兩句。

王月華只覺自己沒用,怎麼連討好張雨亭的親爹都做不到,可是她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和張雨亭他爸說什麼,索性只是安靜吃飯了,飯菜豐盛,又好吃,她安分的吃著,將碗底的最後一粒米都嚥進了肚子裡。

身旁傳來低沉好聽的聲音,語氣裡帶著點溫柔,“要添飯嗎?”

王月華慢慢抬起了臉,她的手攥著筷子,筷子搗在碗裡,一隻手按在桌沿上,她不敢相信,張祥玉主動對她說話呢,而且語氣還很溫柔,就像是父親對女兒的關心。難道張雨亭的父親已經接受自己了。那這飯是要添還是不要添呢。臉微微地紅了,她在糾結添飯問題,她有七分飽了,其實是剛剛好。他問她這個到底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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