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生神情更加悲傷,說到,“我妻子已經離開人世了。廚房是我的打掃整理的,她生前喜歡乾淨。”

王月華在心底直罵自己蠢。怎麼這麼不會聊天呢,怎麼就不能多留個心眼呢。分明打一進門就沒有看到女人,突然提妻子幹什麼?

王月華真摯的說到,“對不起。”

“沒事。”

羅佑生翻看著案板下的菜,說到,“我去園子裡摘菜,你生個火,然後先燒點熱水吧。”

“嗯。”

廚房裡剩下王月華一人,王月華給鍋裡倒了半鍋水,畢竟人多,喝估計都能喝好多。蓋上了鍋蓋後,她蹲在灶臺旁生火了。她覺得,不就是生個火,能有多難。

在野外架火,她可在行了。

果然,火一下子就點著了,王月華自語道,“我可真厲害。”

日頭西沉,看診結束。

學徒羅康關了藥鋪的門,整理著賬目。

羅大夫拄著柺杖,回到了後院,這才發現院子裡站著三個不認識的男人,心生疑惑,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便衣不知如何開口。

張益出了屋子,開口道,“是大夫嗎?我們是您兒子的朋友,有人受傷了,您快來救救他。”

羅佑生此刻正在廚房炒菜,噪音很大,沒有聽見院中的聲音。

羅大夫問道,“我兒子呢?”

張益答道,“在廚房。”

羅大夫拄著柺杖,滿臉怒氣,移向了廚房。

看見了正在做飯的兒子,問道,“院子裡的是什麼人?”

羅佑生忙放下了鍋鏟,往鍋裡倒了一勺水,蓋上了鍋蓋。說到,“他們是我的朋友。走,您快去救救他。他傷的很重。”

羅佑生伸手攙起了父親。

羅大夫一把甩開了他的手,氣呼呼的說到,“我不救,你到底想做什麼。你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好嗎?他們是不是鬧革命的?”

“父親,您救救他吧。”

“佑生,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這樣是要被抓起來砍頭的。”

羅佑生輕聲道,“現在都不砍頭了,直接槍斃。”

“你還跟我頂嘴,你還知道槍斃,你要死就一個人去死,別連累我和大康。”

“爹,我知道你是在說氣話,可是現在人命關天,您是大夫,怎麼可以不醫治病人呢。”

羅大夫伸手指著兒子的太陽穴,說到,“你知不知道,政府已經和革命軍鬧翻了。”

“您怎麼知道的?”

“剛才病人說的,就是昨天晚上的事,革命軍上了西北軍的專列了,他們都要走了。以前,你要鬧革命,我不反對,可現在,我堅決反對。你這樣是要被誅九族的。”

“爹,我有分寸,況且,除了您,誰能知道我在鬧革命啊。”

“你怎麼不聽呢,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聽我的,從今天起,和他們劃清界限。”

“爹,您忘了琴琴是怎麼死的嗎?我參加革命就是為了給她報仇,推翻政府。”

“她已經死了。”

王月華看著兩人爭執許久,想要勸架,站起了身,喊了聲,“伯父。”

羅大夫以為屋子裡只有他兒子一人,王月華的一聲,將羅大夫嚇了一跳,他打了個顫,差點跌倒。

羅佑生連忙扶住了他爹。

王月華忙說到,“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