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二虎,三人開始返回山寨。月光將三人的身影拉長,寂靜的山路上只餘咯吱咯吱的踩雪聲。

姚佔彪打破了寂靜,開口道,“張雨亭,你今天說理想,說統一的新國家,是什麼意思?是要復辟封建王朝嗎?”

王月華不可思議的看向姚佔彪,他居然主動和張雨亭說話,起了個話頭。要知道,他這個人很悶的,他永遠是做的比說得多。

張雨亭看著前方的路,開口道,“不是封建王朝,是嶄新的國家,人民做國家的主人。沒有剝削、沒有壓迫,沒有混亂,一個和平的國家。”

姚佔彪點點頭,開口道,“你的想法很好。外面現在太亂了,警察像土匪,軍閥勢力盤根錯節,戰爭時有發生,百姓流離失所,生活沒有保障。這國家是該變天了。”

張雨亭扭頭看向姚佔彪,眼裡星光閃耀,他原以為姚佔彪只是個壯實的土匪,沒想到他還是一個有思想的土匪,他關愛民生。

王月華從中間被擠到了一旁,張雨亭和姚佔彪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談論著離山寨遙遠的國家大事。

到了新房門口,王月華推開門走了進去,張雨亭回頭看了眼姚佔彪,對他點點頭,再用眼睛的餘光掃了眼姚佔彪手裡提著的行李箱。也許,他可以動員他,改變他,將他從土匪變成革命戰士,到那時,姚佔彪會自願將箱子交給他。

關上了門,王月華踢掉鞋子,爬上了炕。張雨亭也不扭捏,脫掉了罩衣躺進了被窩。

月光從窗戶裡照進來,照在兩個裝睡的人的臉上,過了很久,王月華吸吸鼻子,開口道,“你是嫌棄我沒讀過書、沒文化嗎?”下午的事,她又記起來了,她讓他講講理想,他沒有理她。可是,姚佔彪問,他就像說書先生一樣滔滔不絕。

小時候,她是和姚佔彪一起入的學堂,可是後來,林叔說,女人讀書沒用,而且,她也不愛讀書,天天在私塾裡搗亂,先生也嫌棄她,她就退學了。

張雨亭閉著眼睛,輕聲道,“是。”他不想欺騙她,而且,他不想讓她心存妄想,他要讓她意識到,她即使關著他的人,也管不住他的心。

王月華鼻頭突然一酸,眼淚從眼角里滑出來了。這種感覺很奇怪,她從未有過這種念頭,她自卑了。

張雨亭聽見了她吸鼻子的聲音,是她哭了嗎,張雨亭扭過了臉,睜開眼,看見了她的眼淚,月光那麼亮,她像一個瓷娃娃、閉著眼、默默的流著淚。

張雨亭腦中有兩個人在打架,一個說安慰她,一個說別管她。

王月華轉身,緊緊抱住了張雨亭的腰,她覺得她還沒有得到他,就已經快要失去他了。她在思考,要放他離去,還是留他在身邊。

王月華抬起了臉,帶著鼻音,開口道,“相公,你想要我嗎?”林嬸說過,一個男人若是對女人的身體沒有興趣,那他就是討厭這個女人,非常討厭。若是,他非常討厭自己,那就放他離去吧。她的理想是吃肉喝酒,可他不一樣,他想拯救中國。或許,他可以讓每個人過上有肉吃,有酒喝的生活。

張雨亭的臉瞬間紅了,他覺得口乾舌燥,柔軟的身體貼合他,她總是很容易就能勾起他的慾望。他沒有說話,假裝睡著了。

不回答就是預設了,看來,他不討厭她。王月華雖然眼角還掛著淚,可是嘴角卻上揚著,她爬了起來,俯身親在了張雨亭的嘴唇上,她撐著身子看著他,開口道,“我喜歡你,你也試著喜歡我,好不好?”

再次俯身親在張雨亭的嘴唇上,他的唇很軟很熱。

王月華躺了下來,再次緊緊的將張雨亭抱進懷裡。這樣的感覺真好,他在她懷裡,他是她的。她的理想除了吃肉喝酒外多了一個,那就是擁有他。

張雨亭咽咽口水,喉結滾動,他快要被慾望吞噬理智了。

深夜,姚佔彪拿著張雨亭的行李箱坐在床頭研究,月光照在他小麥色的肌膚上,他眉眼間全是冷冽。修長的手指翻看著箱子裡的東西。

箱子裡的東西全被他仔細看過了一遍,除了衣物就是手術的器械還有幾盒常用藥,別無他物。可是,張雨亭為什麼這麼緊張這個箱子。

伸手敲敲箱子,姚佔彪自語道,“箱子裡有夾層。”他掀開了箱子裡綢布,果然有問題,上面有數字盤,“有密碼。”姚佔彪一夜沒睡,雞叫了即便,傳來清脆的響聲,夾層被他開啟了。

眉頭緊緊鎖住,箱子裡竟是三隻“發報機。”

姚佔彪抬頭看向窗外,天已經矇矇亮了,他麻利的將箱子裡的東西全部按照原樣裝了回去。脫掉了大衣,躺進了被子了,他卻怎麼也睡不著,“發報機”,他是特務嗎?要去執行什麼任務,為什麼會單獨行動?可是,為什麼沒有帶槍。他說他的理想是建立嶄新的國家,那他到底是什麼人?

想到這裡,姚佔彪掀掉被子,坐起了身,想起了前天夜裡他對他說的話,他有錢也有權。他到底是什麼人,他太好奇了。

他坐在窗戶上,觀察著王月華的屋門。跟往常一樣,天剛亮,王月華就出了屋子,去鍛鍊了。他連忙下床,顧不得披上外套,他連忙推開了王月華的屋門,進去後,將門緊緊閉上。

炕上的張雨亭正在穿衣服,被突然進來的姚佔彪嚇了一個激靈。

姚佔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張雨亭看著姚佔彪笑的坦然,開口的“你怎麼了?”

姚佔彪將手插進了褲子口袋裡,開口道“我都看見了,箱子裡的東西,你到底是什麼人?”

張雨亭以為他在耍詐,畢竟發報機裝在隔層裡,又有密碼的,一般情況是打不開的。

“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張雨亭從容的扣著長衫的扣子。

姚佔彪低頭看著張雨亭脖間裸露出的皮肉,白皙嫩滑,明明是一副富家公子的樣子,他再次詢問道,“我看見了箱子裡的三隻發報機,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發現了,張雨亭的手不自覺的用力,長衫領口的扣子被撕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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