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巴黎文藝界的女武神(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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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三人猶豫之際,別墅的大門突然被開啟。怒容滿面的女人從裡面衝了出來。她眼神略微驚訝的望了三人一眼,然後剋制著憤怒的情緒朝著他們點頭致歉,隨即拎起橘黃色的克里諾林裙子,踏著小碎步走下了臺階。
她只在門口留下了玫瑰花精油的芬芳香甜,如果不是那個束腰的背影和精緻的側臉,加里安會以為剛才掠過驚鴻一瞥的那一幕只不過是幻覺。
然後門口的三人聽到別墅裡玻璃瓷器落地破裂時清脆的聲響,還有一聲憤怒的咆哮。
左拉有些害怕,他扯了扯加里安的衣袖,小聲的問道,“剛剛那個女人是誰?”
加里安也心有餘悸的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剛才的應該是高萊夫人吧……”
19世紀的巴黎文藝圈子有三位約泡界的女武神,一個是激情澎拜的戲劇演員瑪麗·多瓦爾,一位是天才女作家喬治·桑,最後一位是才華橫溢的詩人高萊,她們就像耀眼的彗星一樣劃過整個世紀的天空,身後留下了大批的追求者。
如果把男人比作女人手中的包,那麼她們換過的都是路易威登,卡地亞,蒂芙尼等一線奢侈品牌。
福樓拜並非高萊的第一個情人,倒黴的聖勃夫是首位垂頭喪氣的追求者,卻被高萊簡單直率的諷刺長得太醜,然後在高萊在自己丈夫的默許之下,成為了哲學家維克多·庫讚的情婦,直到1846年在參觀雕塑家雅姆·普拉迪耶工作室時,兩人迅速的墜入了愛河,三天之後便在旅館中共度良宵。雖然後來高萊還與喬治桑的前任情人繆塞以及作家維尼保持曖昧關係,然而她心中唯一的摯愛依舊是福樓拜。
相愛之後的兩人並沒有朝著幸福美滿的方向發展,喜歡自由的福樓拜總是試圖擺脫高萊的控制,開始了一段非同尋常的分分合合。
加里安小聲的跟凡爾納和左拉說道,“福樓拜先生和高萊夫人是巴黎史上第一對鐵路情人,不僅在信中相互爭吵,即便坐火車看望對方之後依舊會爭吵不休。五年前的那場決裂,高萊夫人怒斥福樓拜先生是混蛋,懦夫和膽小鬼。甚至寫了一篇《士兵的故事》來諷刺他。”
滿足了八卦好奇的凡爾納竊笑著說道,“真是有趣的一對情侶,就算分手之後也在糾纏不清。”
加里安爆料的同時,小心翼翼的迴避了關於福樓拜身患梅毒和疑似同1性1戀傾向的傳聞,福樓拜與同性朋友樂普瓦特萬也有著極為曖昧的終生情誼,甚至當後者逝世之後,他痛苦的說道,“當初聽到他結婚的訊息時,我產生了深深的嫉妒和痛苦,可謂是肝腸寸斷!在我心中,他已經死了兩次了。”
在癲癇,梅毒,曖昧和情慾糾纏之下,福樓拜走完了他的一生,正如莫泊桑在他逝世之後寫的那樣:“終於,這一次他倒下了,死在書桌的腳邊。文學殺了他,正如強烈的愛殺死一個情人。”
“請問是誰來了?”
福樓拜拄著柺杖慢慢的走下樓,往門口的方向走過來。他的行走動作有些不自然。加里安猜測是之前在埃及放蕩風流之後用水銀洗下體治療留下的後遺症。
畢竟元素週期表都到九年之後才被俄國的門捷列夫提出,很多人還根本不知道重金屬的毒性。
看到凡爾納時,他愣了一下,然後快步的往前走,給他一個熱情的擁抱。
“凡爾納,我的朋友,你怎麼過來了。”
面對凡爾納的出現,福樓拜很快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不愉快,臉上浮現愉快的笑容。
“從倫敦回來幾個月了,剛好路過魯昂,所以特地過來看一趟。”
與凡爾納打過招呼之後,加里安望向了他身邊的另外兩人,語氣遲疑的問道,“你們兩位是?”
“福樓拜先生您好,我叫加里安,這位是我的朋友左拉。”
他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對方,尊敬的說道,“這是波德萊爾先生的介紹信,請福樓拜閣下過目。”
“你是加里安。”
福樓拜瞪大了眼睛,將面前的年輕人仔細打量了一番,接過了信封,卻並沒有直接開啟,而是激動地說道,“我在巴黎的時候已經看過你的作品了,《牧神的午後》,《一代人》和後來的《1984》都寫的非常不錯,當時我甚至找過威爾梅桑和龔古爾一趟,想和你聊一聊,只可惜我在巴黎短暫停留一段時間就離開了。後來聽說你惹上了官司?”
“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