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予安心下一驚,急忙看向小閨女問道:“丫丫,什麼好多螞蚱啊?”

烏丫丫歪頭看著夏有德……的腦袋上方,大眼一眨一眨的,小嘴一張一合唱道:

“小白菜啊,地裡黃啊,螞蚱一來,被啃光呀,夏大伯吶,愁滿面啊……”

陶凌曉聞言,急忙蹲下來,握著烏丫丫的雙臂,問道:“小妹,你究竟在說什麼?”

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蝗災!

多麼可怕的字眼。

眼下小麥剛剛返青,要是……

他不敢往下想。

“三哥哥,一大片一大片螞蚱,飛飛飛,像雲一樣。夏大伯愁啊,腦門的褶子能夾死蚊子。唉。”

烏丫丫小大人一樣,嘆了一口氣。

陶凌曉一把鬆開烏丫丫,站起身從袖袋中掏出三枚銅錢,雙手合十晃了晃,撒在桌子上。

這三枚銅錢,正是烏丫丫從夏有德那裡破陣得來的那三枚。

陶凌曉凝視著銅錢片刻,而後抬起左手掐指推算起來。

陶予平不自覺的皺了皺眉,自己這個三侄子怎麼神叨叨的,像個神棍。

他看向陶予安,見陶予安正緊張的盯著陶凌曉。

他又看向夏有德、陶凌雲、陶凌霄,見他們除了緊張並無其他異樣之色,心中微微生起不悅。

自己風光霽月的三侄子,怎能幹神棍的行當?

陶凌曉仍舊旁若無人的掐算著,嘴裡唸唸有詞。

安尋慢慢挪到輪椅旁邊,輕輕碰了碰陶予平,嘴唇微動,無聲的吐出兩個字:將軍。

陶予平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出聲。

良久,陶凌曉“砰”一拳捶在桌子上,憤怒地說:“竟是人禍!”

夏有德急忙上前,緊張地問:“蝗災,怎麼可能是人禍?”

陶凌曉看向夏有德,冷笑一聲:“看是天災,實則人禍。夏大人,城東的銘府是否派人監視?”

“有的,那周圍我安排了不少咱的人馬。”夏有德點頭說。

“小妹。”陶凌曉低頭看向烏丫丫,“你去過銘府,那裡是些什麼人?”

烏丫丫正踮著腳尖,想看看陶凌曉搖的銅錢什麼情況。

她的小胖手的中指堪堪夠著桌邊,使勁仰著小腦袋。

陶凌曉這一問,她轉頭去看陶凌曉,小胖身子不自覺的往後仰。

然後,一個屁股墩蹲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