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 諜(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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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房裡等了半刻鐘,傾聽著門外的動靜,在發現沒有什麼奇怪可疑的動靜後。
魏元將手裡那份春季鍛造武器統計表,按照上面的日期,放入了一個櫃子內,只是,他又從旁邊的櫃子內,拿出了一份司空署春季武器損毀表出來,其中記錄了春季中,送回司空署的損毀武器的數量。
這份表其實並不複雜,也不重要,但魏元可以從這份表中,推斷出周國的用兵計劃,畢竟周國內各大軍隊,都有著專用的武器,白虎軍與青龍軍以長劍為主武器,但是白虎軍多配有短匕首,而青龍軍配有短槍,輔軍以長槍為主,原本是配有短銅製匕首的,但因為新陽城附近開採的鐵礦原因,周國內銅有富餘,輔軍的副武器更換為了長劍,而罪贖軍雖然也是配長劍為主武器,但是罪贖軍的長劍要比一般長劍短一點,比匕首長許多,而且也比一般長劍厚一些,特別是罪贖軍副將楊秀花,用的巨劍十分特別,都是在王都特別定製的,還有以弓箭為主的長箭軍。
至於那些城衛,都是以被各主力軍淘汰替換下的還能用的武器。
看著手中的表,魏元小心的傾聽門外的動靜,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白紙來。
經過幾年的發展,白紙在周國已經開始在署衙的部門普及了,用來作為工作用紙,魏元的這一張,是他偷偷拼接了記錄表用紙後,混到的一張,非常不容易。
雖然王都裡也有賣紙的店,但紙店是國君開設的,買紙的掌櫃和小二都是從王宮裡出來的人,而且紙張價格比較昂貴,能買得起紙的人很少,大多是權貴官員,因此像魏元他們這樣的低階官員,即便能買得起紙,也不會捨得買的,如果魏元去紙店裡買紙,會非常顯眼,因此他不得不用這樣的方式弄到紙。
他將紙放平在桌子上,拿出一杆筆,沾了沾一種白『色』透明的水,以此在紙上書寫著。
每寫幾個字,就停下仔細傾聽門外的動靜,深怕有人來。
本來魏元不應該這麼著急的,但沒有辦法,蔡國敗了,而且是大敗。
魏元是蔡國人,三年前以逃難的甘人身份進入周國的王都,但不幸被小偷偷掉了財物,不得不乞討,但沒想到周國的王都對四肢健全的乞丐這麼不歡迎,如果不是一個好心的老人指點他,他恐怕會成為一名活活被餓死的蔡國細作。
除了魏元外,在蔡國周邊的國家中,都有蔡國派出的細作。
因為得到了指點,魏元混進了司空署內,但這三年來,他因為職位低下,根本弄不到什麼有價值的秘密,他不得不盡可能的幹好工作,以待升遷高位,這三年來,他為了讓周圍的人不起疑心,還與一個女人成了親,並且生下了一個兒子,在外人看起來,是很幸福美滿的一家人。
原本他應該忘了自己的身份,專心成為一名正常的周人,就這麼生活下去的。
可惜,蔡國戰敗的訊息傳入了周國的王都,讓魏元一瞬間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他再次想起了自己的工作,雖然他有猶豫過,但最終還是決定履行自己的職責。
好在這三年的時間裡,他因為勤勞而非常守本分,所以不僅沒有人懷疑他的身份,也讓上司對他十分放縱。
因為蔡國大敗,所以,為了蔡國,魏元想著弄明白周國在這之後的用兵計劃,如果周國有可能對蔡國用兵,妄圖攻佔整個蔡國,那魏元的情報傳回去,就可以讓蔡國有所準備。
而如果周國並非對蔡國用兵,而是對別的國家用兵,魏元也可以將情報傳回蔡國,讓蔡國與那即將被周國攻打的國家暗地結盟,然後聯手攻擊周國,不說能攻佔周國,能讓周國國力大減,也是不錯的。
“只要傳回這幾次訊息,我就不再幫助蔡國了,我就在周國安定下來。”魏元一面寫著,一面在心裡告訴自己,在周國的這三年裡,要說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特別是他的兒子,才剛剛一歲,而且那個本應沒有什麼感情的女人,孩子的母親,此刻不知怎麼的也讓他有些念念不忘了。
抄完了司空署春季武器損毀表,紙還剩下一半的空白,魏元又找出了周國武器概念圖,這裡面是一些周寒提出的意見,並由匠人們討論並規劃出來的武器,多數為攻城類武器。
魏元要將這些武器的資訊傳回蔡國內,這樣就可以填補了蔡國沒有攻城類武器的空缺。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這些能放在文房裡的,都是有缺陷的東西,真正討論過,並試做出來的,都會送去給周寒,存放在王宮的書殿裡,這是周寒定下的規定。
魏元抄錄著,因為過於緊張,額頭滿是汗水,他不得不每隔一下就擦一次汗,以免汗滴到紙上,毀掉了上面的文字。
他不得不緊張,平日裡,司空署內都是非常規範的,每一個人去了哪裡,都可以輕易的猜測得到,而只有現在,因為國君即將回王都,造成了官員間的一些混『亂』,才讓他有機可乘,而當國君回到王都後,司空署內將再次迴歸穩定,而且,他知道周國國君手下,有一支秘密的細作隊伍,現在那些細作隊伍應該都混到蔡國和榮耀城去了,等那國君回來,那支細作隊伍也會一同回來,他就更沒有機會向蔡國傳回情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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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抄錄了半個時辰,魏元才終於抄錄完,他將那些武器圖紙放回櫃子裡,輕輕的吹了吹那紙張,那白『色』的水不知道有什麼成分,在紙上很快就幹了。
魏元將那紙摺疊起來,小心的放在底褲的邊上一個小袋子裡,如果不講他的底褲翻個裡朝天,根本無法找到那紙張。
收好紙,他終於鬆了口氣,將那透明的字跡水,倒在了文房內一個角落裡,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讓自己看起來和往常一樣,然後整理了下心情,試圖表現得穩重且輕鬆的樣子,然後推開門去。
文房門外靜悄悄的,但並非沒有門。
推開門的魏元,看到外面的情況,頓時愣住了。
只見在門外,圍著一伍士兵,看衣裝,是王宮禁衛軍,而正中央的,正是司空署的大佬,司空高常庚,在高常庚身邊的,居然是平日與他交情不錯的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