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洄之像是瞭解他的心思,低聲說:“你不用擔心,我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你往我身後看,是不是能看到一個穿了白色體恤、戴著灰色鴨舌帽的男人?”

蘇燼聽她的描述往她身後看,在水平隔了五桌的位置,果然看見了一個這樣裝扮的獨自用餐的年輕男人。

男人正慢條斯理吃著菜,看似平常,但目光卻偶爾會在他們這一桌掠過。

時刻關注許洄之動向的保鏢自然也注意到了蘇燼看向他的眼神,但他仿若未見,繼續夾菜往嘴裡送,慢慢咀嚼。

“一週前開始,我每次出門,都有人暗中跟著。三十個人,三十天為週期,每天輪流替換。”

聽著說話聲,蘇燼收回視線,似乎被說服般,目光緩緩落在許洄之身上。

沉默良久,他問:“我要怎麼配合你?”

“不,是我配合你。”許洄之定定看著他:“明晚,程疆會參加一場酒席,我安插了一個人進去,他會在不經意間提及當年你父親的事情。但除此之外,我們還需要一個契機。”

……

公路上,黑色的保時捷順著車流極速行駛。

袁浩戴了雙白色手套,雙手握著方向盤。從車內後視鏡看了眼後座的程疆,嗓音沙啞地問道:“程總,您認識許總對面的年輕人嗎?”

程疆靠在後座閉目養神,聞言輕蔑回覆:“不過是個依靠女人的小白臉兒,怎麼?有什麼問題?”

“啊,沒什麼。”袁浩看著前方的路,“只是覺得……有些眼熟。”

程疆沒睜眼,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勢靠著,“是個男模,在哪個雜誌或者電視上見過也不稀奇。”

“也許吧。”袁浩沉了沉眸。

對話到此結束,車內恢復沉寂。

第二天晚上,輝績大酒店,405包廂。

包廂內圍坐著幾個企業老闆,正喝到興頭上,一個四十多的喝紅了脖子的中年男人忽然端起酒杯站起來,面向身側的程疆。

“程總,這杯酒我一定要敬你。三年前我公司出現危機,全靠你相助這才度過了難關,我一直記在心裡。”

程疆滿臉堆笑,端起酒杯與他對碰,“老楊你這就客氣了,這商場裡,誰還沒遇到過難關?咱們都是認識了十幾年的朋友,能幫的自然都會幫一把。”

老楊一口氣幹了酒,“這杯酒代表我心裡這份誠摯的謝意。雖然程總可能也不需要我這種小企業幫什麼忙,不過若是有一天程總需要我了,那我老楊一定在所不辭!”

程疆故作皺眉,“老楊你這真是喝醉了。都已經說了,老朋友之間這麼客氣做什麼?”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是啊,程總當你是朋友才出手幫你,老楊你這麼見外就不對了。”

“行了老楊,感謝的話留在心裡。程總的事業蒸蒸日上,永遠沒有需要咱們的地方那才好呢。再說了,程總的財勢到了一定地步,你我這微薄之力已經無法匹及了。”

“你們說的我又哪裡不懂?程總白手起家,坐到目前這個位置,過程的艱辛我們都是有過見證的。“老楊眨了眨有些疲倦的眼睛,“雖說幫不到程總什麼,但咱們的友誼是真真切切的啊。”

說著,老楊打了個酒嗝,又略帶惋惜地道:“唉,唯一讓我難過的是鄭海啊,要是他沒有發生意外,如今定然是與程總強強聯手。指不定已經超越了林家在靳城的財力!”

乍然聽見許久沒有想起過的名字,程疆的臉色變了一瞬。

不過轉眼之間就恢復原貌,他順著老楊的話往下說:“是真可惜啊。儘管這麼多年過去了,但我時常還想起當年靠著一腔熱血,和鄭海共同打拼的日子。”

“程總是個性情中人。不過鄭海……都是命啊。”程疆對面的男人無奈搖頭。

酒桌上霎時間安靜下來。

眼看著要冷場,老楊身旁的男人趕緊開口道:“過去的就讓他過去了,咱們活著的人可得往前走。來,喝酒喝酒……”

氣氛逐漸回溫,但程疆的心情卻因為鄭海的話題變得非常不爽。

夜裡十一點,酒局結束,程疆坐上袁浩開來的車,關閉車門後,他用力扯了扯領帶。

察覺到程疆的煩躁,袁浩試探著問:“程總,怎麼了?”

“有人不知好歹在我面前提起鄭海!”程疆長呼一口濁氣,“死了這麼多年還陰魂不散!”

聽見這個名字,袁浩靈光一閃,急道:“程總,我突然發現,昨天我們碰上的那個男模,他那模樣和年輕時的鄭海長得有幾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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