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3歲。”江子釿回答。

“我比你大兩歲,你要叫我哥。”宦齊銘說,“我要叫你弟。”

“我才不要做你弟。”

江子釿想起家裡有一個10歲就上大學的弟弟桑榑,心裡就不開心。

“你比我小,這是事實。”宦齊銘擺出一副學校老師苦口婆心的模樣,“你要叫我哥的話,我教你打架,以後就不會被人欺負了。”

江子釿有點動搖,“你真的能教我?”

“真的。”宦齊銘點頭。

“……好吧。”江子釿說,“但是你得先教會我打架,我再叫你哥。”

不得不說,江子釿做生意的天賦從小就展露頭腳。

“可以。”宦齊銘拿出紙筆,寫下自己家的電話,“我們互相留一下電話。”

“好。”

就這樣,江子釿多了一個一路上為他遮風擋雨的大哥。

“動手前,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江子釿的問題像一個幽靈,纏著宦齊銘,逐漸收緊,讓他無法呼吸。

他要怎麼回答呢?

宦齊銘最終決定實話實說。

“因為你是紅綾的兒子。”他說,“紅綾背叛了組織,而你讓她的名字響徹了全世界。”

h科技。

紅綾。

但凡瞭解內幕的人,都知道江子釿這個公司的名字是從何而來。

“可是我什麼也沒做。”江子釿說,“我甚至不知道你們是什麼組織。”

這句話,說得可憐兮兮的。

他什麼也沒做,確實是這樣。

當年,他因為無父無母,被人按在地上打。他做錯什麼了嗎?沒有。他是被丟棄的受害者。

如今,他用紅綾的首字母命名自己的公司。他做錯什麼了嗎?沒有。他的所作所為只表明他是一個懷念母親的兒子。

可是,他被槍抵著後腦勺,他被組織通緝。他千不該萬不該做的,就是去新河調查紅綾的死因。

“二釿,哥再告訴你一件事吧。”宦齊銘說。

他寧可希望江子釿在這個時刻恨他。這樣,他下手會更容易。

“哥,你說。”江子釿很乖。

在大哥面前,他永遠都是一個追隨在後的小弟弟。

十幾年,他對大哥的崇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抹除的。

“紅綾是我殺死的。”宦齊銘開口。

他明顯感受到江子釿原本放鬆的肢體瞬間僵硬起來。

“哥?”江子釿條件反射地叫他。

可是這次,他不再是為他主持公道的那一個人。

“為什麼?”江子釿問,他的聲音帶著些無名的哽咽。

“我說了,因為她背叛了組織。”宦齊銘說,這次他的語言是冷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