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被溫念軟看的不好意思了,雲辰安斂下眸:“這般晚了,姑娘還不回去?”

淡淡音色,生如其人,溫潤,清淡,不似溫酒濃烈,不似溪水清淡,似江南煙雨,不濃,不淡,恰到好處的溫淳,徐徐入耳。

“哦哦,我這就走,”溫念軟訕訕應答,又看了雲辰安兩眼,疑惑問:“為何這般輕易的放我走?”

不應該是把她抓起來交給那狗皇帝處置嗎?

雲辰安反問:“你殺人放火了?”

溫念軟搖搖頭,那倒沒有。

在這宮裡生活了半年,偶爾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但殺人放火,她可沒幹過。

主要是沒人給她機會。

雲辰安溫聲輕語:“趁著我還沒改變主意,姑娘趕緊離開。”

溫念軟心裡嘖嘖兩聲,這皇宮裡竟然還有這麼溫善的人兒。

“行吧,那我走了,”她慢吞吞起身,一步三回頭,貌似,還有點捨不得走......

走到殿門口的時候,她遲疑一下,回頭問:“冒昧問一下,公子的名字?”

雲辰安斂著眉眼靜默,溫念軟心裡一陣緊張。

須臾,他答:“雲辰安。”

溫念軟默默記下這個名字,眉眼間藏著小歡喜,隨即轉身離開。

......

半個時辰後,月遙宮的燈火依舊明亮,溪竹進殿稟報:“主子,方才屬下一路跟隨,發現那姑娘進了扶華宮。”

雲辰安微動眉心:“扶華宮住的是哪位主子?”

溪竹答:“住著半年前剛入宮的溫妃,不過,”皺著眉心遲疑一瞬,又道:“據說這位溫妃體弱病嬌,還患有心疾,身子一直都是弱不禁風,從入宮以來就沒出過扶華宮。”

體弱病嬌?弱不禁風?

說起來溪竹自己都懷疑,方才那女子可一點都不像是身子虛弱的模樣。

再說她若真是那位溫妃,為何好好的妃子不做,偏要做那賊人。

溪竹表示不理解。

他偷偷瞄了一眼自家主子,不明白他怎麼那麼輕易的就放那女子走了。

不過想想也是,他家主子素來溫潤如玉,菩薩心腸,對任何人都很友善,估計也是不想讓那女子引火上身。

起碼那女子也沒幹什麼殺人放火的惡事。

雲辰安揮手讓溪竹退下,輕蹙眉心回想著對這位溫妃的記憶。

思索了一會兒,發現對她沒有任何記憶,因為半年前她入宮的時候,他剛好不在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