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元徵生辰。

陳錦沒有去,只讓音夏提前將備好的禮送去。

音夏其實一直不懂那顆普通的珠子有不尋常的地方,反正四太子見了之後,高興得只差沒跳起來。

回來把這話告訴陳錦,陳錦笑了笑,“珠子不值錢,但我這份心意卻是求不得的。”

音夏想想,姑娘說得也有道理。

若水府邸的壽宴晚上才會正式開始,快午時,元徵來了。

陳錦讓阿風煮了碗長壽面給他,元徵全程笑得合不攏嘴,吃幾口又抬起頭來看著她,傻傻的笑。

陳錦問他笑什麼,他搖頭不肯說。

陳錦便也不問了。

元徵吃了面連口茶都沒及得上喝便走了。

音夏見他主僕二人來去匆匆的,不由好奇,“雖說今日是四公子的生辰,但總也不會這麼忙吧?”

陳錦喝了口茶,淡聲道:“忙是該的。”

用了午飯,陳錦沒有午歇,帶著音夏去了北君樓。

匡月樓備好茶水已在廂房候她多時。

兩人互相見了禮,相對而坐。

匡月樓道:“姑娘今日來得甚早。”

陳錦道:“心思繁雜,不得安寢。”

“希望能為姑娘分憂。”

陳錦也不客氣,徑直道:“若我近期嫁給元徵,可有影響?”

聞言,匡月樓笑了笑,“影響自是有的,只是若姑娘想去做的事,定能成功。”

陳錦挑眉,“公子這是取笑於我?”

匡月樓忙打揖道:“在下不敢。”

“總覺得時機未到。”

匡月樓看著她,“姑娘只需明白,四公子於你是否非他不可,若是,便嫁了又如何,若不是,不嫁也罷。”

這話陳錦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在這件事上,她格外猶豫,全不似她平日的果絕。

如今聽匡月樓如此說,陳錦心下更加肯定,“多謝公子。”

“有一事,姑娘恐怕不知。”

“何事?”

匡月樓為她重新斟茶,氳氤的水氣橫亙在兩人中間,匡月樓說:“聽說昨日早朝,皇上想為四公子指婚,被當場拒絕了。”

陳錦聽罷,淡淡一笑,“看來皇上被氣得不輕。”

“那是自然,”匡月樓也跟著笑,“咱們這位四公子快人快語,直言說自己已有心上人了。”

陳錦眉目不動,低頭喝茶。

匡月樓隔著一張桌子看她,只見她精緻的眉眼下是篤定的自信,彷彿四太子說這位心上人非她莫屬。這份自信令匡月樓動容,第一次,他由衷道:“姑娘,為何偏偏是他呢?”只因他有太子之銜嗎?

最後一句滑到舌尖,卻到底沒有說出來。

匡月樓知道,若他問了,那他可能會失去陳錦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