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際,朝熙想要打破體內的一個內丹救急。

譚雨軒卻搶先一步行動,他衝過去拉扯朝熙後領,想要扯開她,誰料那一掌和朝熙冥冥中彷彿有聯絡,譚雨軒沒扯動朝熙。

譚雨軒見機生變,鎮定的化成一條游魚穿梭到朝熙和吳髑髏之間,抬手將玉簫轉了道優美的腕花,以玉簫為中心,凝成翡翠顏色的屏障,欲格擋下吳髑髏一掌。

吳髑髏譏嘲一笑,手掌回縮,高高一抬,再次以萬鈞氣勢重重拍向屏障。

綠色屏障瞬間如冰面般寸寸皸裂。

掌勢繼續下落。

譚雨軒吃驚吳髑髏這一掌厲害之極,但面色仍光風霽月。他拿出後招,緩緩從空中虛無裡拎出了把劍。

劍身長挑,泠然一出,寒光乍現!

譚雨軒刻不容緩將長劍一橫,他右手握劍,左手覆劍,硬生生與吳髑髏那一掌對抗起來。

掌劍相貼,空氣中迸發出讓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

吳髑髏手掌不退反握,他順勢而為,狠狠扣住劍身,在昏黃的光線下,一掌一劍間竟閃出煙花般的火花。

這還是血肉之軀的手嗎?若有旁人觀戰,心裡一定會冒出這樣的想法。

譚雨軒手中長劍正是朝熙相贈的“卻邪”,他一路都沒有機會拿出,這會存亡絕續,他拿出來了。

“卻邪”到底是“卻邪”,任憑吳髑髏如何死攥,劍身不曾有一絲一毫的變化,更別說像吳髑髏想象中折斷。

“卻邪”劍如其名,是一把卻邪的好劍,吳髑髏握久了,劍身仿若被淋上了火油,徐徐燃起了火苗。

“簇”的一聲,滿劍爆發出灼眼的火光,熊熊燃燒。

吳髑髏那隻手終於扛不住,像在滾燙的油鍋裡過了一圈,他被迫鬆了手……

即便如此,吳髑髏還有後招,他頭一歪,舌頭一卷,一隻口中小針穿過譚雨軒耳畔,直奔朝熙面門!

朝熙還是動不了,譚雨軒已經是將最後的防備用出,這口中小針他萬萬沒料到,再想收劍補救,已經來不及了!

銀針正正當當刺入朝熙額頭,轉眼間如冰雪消融,消失在了朝熙的面板上,如水一般流動,進入朝熙體內。

朝熙腦子一暈,打破體內內丹的想法一滯,身軀不堪重負,向身後重重倒去。

吳髑髏那兒也不好受,他手上的火焰像活了一樣,化作藤蔓從他手掌攀附而上,吳髑髏感覺這火焰滅不了,當機立斷,轉了一圈,褪下最外層的紫袍,才脫離詭異火舌的侵蝕。

沒了外衣的吳髑髏露出裡面光白的單衣,這會他又好像恢復了本來的模樣,沒了張狂,沒了不可一世,臉色變回朝熙一開始見他的樣子,病人似的蒼白。

吳髑髏攏在單衣袖下的右手傳來絲絲刺痛,他不用看,就知道手心被燒的起了火泡。他這一雙手,若認真用起來,金石都可破,剛剛因一把劍被傷,吳髑髏面孔晦暗不明。

譚雨軒斂劍,想要扶起倒下的朝熙。

南修卻再也控制不住,不管不顧的爆發出體內深處的所有力量,強行用修為逼出了限制他行動的骨頭。

南修一身慘惻,倉皇的竄了過去,搶在譚雨軒之前,抱起了朝熙。

南修的手其實是不能動的,但邪氣一出,體內的力量像用不完,他天賦異稟的自愈能力瘋狂的修補他受損的經脈,這才有一絲力量用抖成糠篩的手攬住朝熙。

“師父!!”南修撕心裂肺的喊,他的瞳仁因動用那股力量已經變成了完全的猩紅,紅的刺人,像是血色的漩渦,想要吞噬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