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靈?秦姑娘”,玉無塵反問了一句,帶著懷疑與嘲諷。

秦陽靈,蘇月明,呵,虧他想得出來,剛剛這位姑娘聽到自己的名字明顯愣了一下。

蘇月明想要糊弄他倒也不必這麼麻煩。

燕寧輕挑眉頭,偏頭看向玉無塵,左側嘴角微微勾起,“你,對我的名字,有意見?”

既霸氣又囂張,和蘇月明幾乎如出一轍,玉無塵的心底有些不大舒服,怎麼他碰上的一個個都是妖孽。

“我對姑娘沒有意見,但是,秦姑娘,你手中的朝日劍,是我長生殿至寶,近日,明月公子從黃山的藏劍閣中強搶而處,還請您歸還與我”

人都有一種奇怪的慣性,搶來的東西用久了,都以為是自己的了,這朝日劍,真當是它長生殿的了嗎?還真是比他還不要臉啊。

秦傾冷哼了一聲,給同月遞了個眼神,他會意地退下。

隨後,同月從人群中請回來一個人,看著大概三十來歲,一身白色的孝衣,眼角處還帶著一道駭人的長傷疤,看著像是劍痕。

眾人紛紛看著他,突然,有人小聲議論了起來,“這不是曾經的名劍山莊少主,張守一嗎?沒想到當年名劍山莊慘遭滅門,小公子居然還活了下來”

那人徑直看向地上的元明子,身形略有些顫抖,強撐著仔細辨認著,元明子的脖頸處一道貫穿上,腹部還插著一把匕首,死得很透。

他突然大笑了起來,眼中帶淚,明明是笑的,渾身卻都透著悲切。

玉無塵暗道不好,眸色微沉,他落入蘇月明的圈套了。

只聽那身著孝衣的男子說道,“沒想到,上天還是開了眼的,惡貫滿盈之人,最終還是有一個讓人滿意的下場。滅門之仇,終於還是報了。蘇宮主,如之前所說,我代表名劍山莊將輝月劍和朝日劍都贈與宮主,以作報答。”

他看向玉無塵,不避不退,眼中帶著敵視與不屑,沉聲說道,“輝月和朝日,是先祖張菁子所鑄,在我名劍山莊已經傳承了數百年。雖然二十多年前,名劍山莊被滅門,但想必江湖上上了年紀有些閱歷的,都來我名劍山莊參加過品劍大會,該知道這一雙雌雄寶劍的歸屬。我張家,從未,將此兩把劍,送與過長生殿。”

隨後,他看向蘇月明,拱了拱手,“長生殿之前如何從名劍山莊搶的,賊人已死,我可以不多計較。但作為真正的主人,我有權決定輝月和朝日的歸屬。今日,我當眾將輝月贈予蘇宮主,將朝日贈予秦姑娘。”

一旁的圍著的江湖中人大氣也不敢出,緊張地看向場上的三個人,蘇月明這是真的將長生殿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啊。

果然,只見前頭,蘇月明攬著秦陽靈向張守一點頭致謝,而對面的玉無塵一臉的陰鷙,臉上籠罩著陰霾,面色鐵青。

蘇月明這人還真是算無遺策,一手的好計量。

他是半道上才聽下邊的人奏報,元明子得了蘇月明的下落,已經帶著黃山的教眾,前去義州道圍攻蘇月明。

雖覺得有所不妥,但分殿的事情一向是由各山的掌教尊者管理的,作為總殿的少主,不持長生牌,不得越俎代庖插手分殿事宜。

而且元明子這個人,剛愎自用,固執己見,壓根不打算聽他的建議,不肯撤手回去,所以他只能跟著過來,以防蘇月明做了什麼埋伏。

他追了這個人五年,找到他的次數卻屈指可數,憑著元明子那樣的本事,若是能輕易找到蘇月明的下落,那這位滿江湖推崇的明月公子也配不上做他玉無塵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