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數天,一直風平浪靜,再沒有出現什麼危險。

徐行靜心修練之餘,倒是有了一定的閒餘時間,偶爾關注一下週山、韋靈、詹遷這三人的情況。

畢竟他親自傳授了這三人功法,這三人也都口中稱他師父。

他不收徒是一回事,但既然傳了功法,還是會暗暗觀察他們的心性如何的。

周山性情沉厚老實,再加上年歲已經稍大,平日裡除了吃飯睡覺、以及船上必須要做的一些雜事,剩下的時間,全都用以苦心練功,倒是十分勤奮。

只不過,周山似乎識字不多,每次讀看《柴山十八路》那本冊子時,總是皺著眉頭,一臉的苦大仇深,跟與人拼命似的,顯得十分吃力。

若是有人找他詢問功法,他也來者不拒,只是會趁機向別人詢問一些他不認識的字該如何發音,以及各自代表著什麼意思。

如此下來,接連問了十幾人,還真就讓他把冊子上的文字,給認識得七七八八了。

韋靈頭腦靈活,理解能力也遠勝於周山,在徐行還處在感悟狀態時,就已經將冊子裡的功法盡數記於腦海,每天都會固定抽出兩個時辰用來練功。

至於剩餘的時間,韋靈則是用來休息、閒逛,或者與同船的水手們過招試演功法。

當徐行發現這一點之後,微微有些訝異,暗道:“沒想到,這韋靈竟還懂得勞逸結合!如果他能一直這般堅持下去,將來成就也許會很不一般!”

徐行深知一個道理:一曝十寒,是遠不如持之以恆重要的。

至於詹遷,卻是讓徐行微微有些失望。

此人的悟性並不輸於韋靈,但卻遠不及韋靈勤奮。

詹遷在將《青靈劍法》稍稍熟練之後,就不肯再苦心練習,反而每天都帶領著一群水手,四處遊走,享受著各種吹捧之語和恭維之詞。

不僅如此,詹遷還常常自覺學得很好,好為人師,喜歡指點那些跟在他身邊的水手們。

但在徐行看來,詹遷對於《青靈劍法》的那些講解和演示,不但與這本功法的本意核心差得很遠,有很多地方還理解錯了,完全是胡說八道。

徐行起初傳此人功法的時候,便對他稍有些不喜之意,只是那時心中還在想著,若此人得到功法之後,肯勤學苦練,人品也過得去的話,再為他專門寫一本更合適的功法,也未嘗不可。

但如今見到其這般性情和作為之後,也就徹底放棄了栽培此人的念頭。

徐行本來就只是隨手傳功而已,既然有人還不肯用心去學,那他自然也就懶得再多加理會。

倒是韋靈與詹遷的關係比較好,曾私下裡勸過詹遷,認為他這般招搖,反而會荒廢了自己本身的修練進度。

只是詹遷卻不以為然,反而說道:“我倒是覺得,把這功法廣為傳播出去,讓船上所有人都記得仙師的名號,對仙師感恩戴德,這才是仙師傳我們功法的根本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