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家就在曲阜,顏氏家族。

但顏徵在的父母已經去世了,而且按當時的說法,嫁出去的女兒,就如潑出去的水。

孃家能回去嗎?自己帶著兩個兒子回去,難道孃家就沒有危險?

孃家,還是不要回去了!

因為,自己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風險帶給兒子,孔丘!

此時的孔丘尚不懂事,他只是又看到了母親的淚滴到了他小小的臉上。

熟悉的哀樂聲,熟悉的一個喪葬情景,這是母親多次帶他參與過的。

此時的孔丘,被母親顏徵在抱在懷裡,再一次經歷了這種情景。

只是三歲的孔丘尚不知道,此時他在母親懷裡參加的,是自己的父親、魯國一級戰鬥英雄、陬邑大夫叔梁紇的喪禮!

“孔丘,再也不會回來了。”離開孔家時,顏徵在對施氏斬釘截鐵道。

“從此,你們與這個家再無關係!希望你遵守自己的承諾,絕對不去祭拜先夫叔梁!”施氏冷冷道。

看著顏徵在母子三人離去的背影,從此,這個家就全部歸了自己。

施氏的目的達到了,只要孔丘等人做到不祭拜叔梁紇,那就意味著孔丘、孟皮兩兄弟完全脫離了孔家!

顏徵在帶著兒子,頭也不回地走了,她已經選擇了新的地處,她用自己的娘妝換了曲阜闕里的一處房子,安頓了下來。

一位年輕的少婦,帶著一個殘疾且只知道見人就笑的非親生兒子,還有一個年僅三歲的親生兒子,雖然有一個住處,但靠什麼活下去?

靠天靠地靠不住,想要活下去,當然得靠自己,靠自己的雙手,靠自己的雙腳!

顏徵在幾乎幹了她力所能及的任何粗活髒活手工活,她將房子前面的地給翻了,種上了菜蔬,自己挑水澆灌。

自己擅長的針織女紅活更不要說了,她每天都在織布、縫衣,換取生活必需品。

顏徵在從此不近胭脂紅妝,把自己打扮成一個農婦,辛苦操持著這個小家,真的很不容易。

但這個家,就這樣讓年輕的顏徵在給養活了!

孔丘有一位小夥伴叫曼父,是鄰居,兩人玩得很好。

兩家相處也非常好,顏徵在有時也會去曼父家串個門,幫忙一些針織女紅之類的事。

有時,顏徵在身體不適,曼父的母親張氏也會過來照顧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