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修煉至尊

崇禎五年,三月份。

這一天,山西平陽府的石樓,早已被高迎祥所部佔領。不知是習慣使然,亦或是因為某種猜疑與顧忌,李自成的李家軍駐紮於城外。即便是李自成夫婦二人,也住於營盤之中,並未隨著高迎祥進入石樓。

此刻,在李自成的營盤之中,李過正在彙報著一個個情報。

“叔,果真不出你所料,孫元化雖然安撫住了孔有德,但由於一些小人的作祟,根據兄弟們的調查,盡管朝廷同意了孫元化的帶罪招撫。然而,巡按王道純卻半道隱匿了詔旨,遲遲不肯宣佈朝廷的旨意,使得叛軍長期沒有得到朝廷的答複,再次叛亂。”

“即便如此,孫元化憑著巧舌如簧,再次說服了叛軍,孔有德所部。然而,好景不長,叛軍剛放走孫元化沒多久,就遭到王道純的突然襲擊,再次叛亂,還有愈演愈烈的架勢,威脅到萊州的穩定。面臨如此突變,而身在京城的孫元化百口莫辯。”

“值此這個時候,孫元化的那些政敵餘應桂、李夢辰路振飛紛紛跳了出來,競相攻擊。至此,孫元化被崇禎判了一個斬監侯,餘大成、宋光蘭、王微等人遣戍充軍。”

......

李自成聽的很平靜,沒有絲毫的感觸,李過說完之後,只是淡淡地說道:“行,我知道了。對了,安排下去,一定要將孫元化弄出來,送到秘密根據地去。還有王微,以及孫元化在登州組成的洋人火器部隊,盡量也將他們弄到根據地。”

“可是,叔,根據得到的訊息,孫元化組成的那支洋人火炮部隊,由於孔有德的叛變而損失慘重,葡萄牙人西老經、魯未略、弗朗亞蘭達、方斯谷等十二死亡,十五人重傷,餘下的也不知道他們的蹤跡。要想找到他們,再加上登州和萊州局面混亂,到處都是叛軍,很難找到那些人。”李過有條不紊的陳述著。

高一功就站在一旁,聽到這些資訊,對後面的並不感冒,對前面的卻是一陣感慨。

“崇禎這個皇帝老兒真不怎麼樣,這都是用了一群什麼人啊?現在雖不是什麼天下大亂,但也相差不遠。皇太極剛退去不久,日子還沒有消停幾天,京城裡的那些官員就忘記了危機,不知道為皇帝分憂,不知道為天下黎民著想,就只知道在那裡相互攻奸,搞黨爭!”

“真是悲哀!好好的一個局勢,山東登州的叛亂明明很好解決,人家也願意招撫,偏偏卻因為這些小人的小心思,再次使得孔有德叛亂,萊州與登州的老百姓有得苦吃了。”

劉芳亮也閑不住了,緊跟著也感慨起來。

“你說那個王道純也真是的,一點大局觀也沒有,不顧黎民百姓的安危與死活,只知道一己之私,想要立功。如果真能打仗,你幹的過人家孔有德,能夠快速平叛登州之亂,解救萊州之圍,那也就算了。可是,沒有那個金剛鑽,偏要攬那個瓷器活,真是幹了起來,就是一個孬種。面臨孔有德的攻勢,居然不敢上前了。朝廷如果都是這些人,早晚得滅亡。否則,天理難容!”

徐霞客的神色很不好看,不無感慨地也說道:“沒辦法,咱們的這位皇帝實在太心急了一點,太過於急功近利,耳根子還軟,疑心病又重,別人說什麼,就很容易相信。而且,對於黨爭也不管管。內閣的人選,要麼全是東林黨,要麼就是魏黨餘孽,不出問題才怪了呢。”

然而,李自成卻在這個時候擺了擺手,突然說道:“管那麼多幹什麼?咱們又不是朝廷的官員,也不是皇家之人,沒必要為他朱家著想。別忘了,咱們是一幫反賊,朝廷越,越無能越好,越對咱們有利。”

李自成忽然停頓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思忖片刻,轉而低沉的說道:“從這些情報之中,你們有沒有發現,不管是是哪一黨派主政,受到崇禎的重用。但是,有一點不可否認,主張強勢圍剿叛軍與起義軍,佔據著主流。”

一語驚醒夢中,田見秀反應了過來。

“老大,你的意思是,以後,朝廷將會加大圍剿的力度。即便是有所招撫,那也不可靠。”

“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李自成給予肯定的回答之後,又進一步地說道:“曹文詔與洪承疇等人的幾路官軍,已經相繼聚集在陝西的慶陽府、耀州、西安府,最近的距離山西也不過只隔著黃河這一道天塹。”

一時間,眾人腦海裡浮現出陝西東面邊境與山西西面邊境的地理圖,徐霞客的最為清晰,聲音低沉的補充道:“曹文詔和他的侄兒曹變蛟相繼剿滅了合水與寧州的起義軍,進入延安府是遲早的事情。一旦他們拿下山西黃河邊的河曲渡口,離長驅進入山西也就不遠了。如果曹文詔他們與宣大總督張宗衡以及山西巡撫許鼎臣聯合起來,形成夾擊之勢,不僅三十六營的各路起義軍局勢不妙,就連咱們的情況都會變得很惡劣。”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在其他人都很著急之時,李自成的反應卻是很冷淡,表現的過於平靜,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

這次不是脾氣暴躁的劉芳亮最先急切,吳汝義最先焦慮的說道:“老大,如果宣大總督張宗衡與山西巡撫許鼎臣兩人達成某種共識,分別從東北以及西南合圍過來,形成掎角之勢,再配合著曹文詔、張嘉饃等人東渡黃河,不管三十六營怎麼辦,咱們可就很難退出山西了。如果不能早點想出對策,一旦事到臨頭,將會更加艱難。”

如今之時,若論對山西的瞭解,非李過莫屬。作為情報收集負責人,李過當即反駁吳汝義之言。

“在形勢還未明朗之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李過剛說到這裡,吳汝義就想置問,進行反駁,李過進而解釋道:“張宗衡雖然是宣大總督,卻駐守平陽,巡撫許鼎臣駐守在汾州,不可能形成你所講的東北與東南掎角之勢。”

“而且,即便是出現了你說的那種情況,形勢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山西待不下去,就像老大所講的,以前說過的,咱們可以南渡黃河,進入河南啊。”

一時間,事情似乎有了轉機,其他人想要說說自己的見解之時,卻見李自成再次語出不同。

“好了,不管未來的局勢是不是那樣?但是,咱們這次進入山西,加入三十六營,目的就是將官軍的主力吸引到山西與河南一帶。其次,咱們趁機南渡黃河,進入河南,進一步的發展壯大。因此,不管將來的形勢怎麼發展,進入河南,都是勢在必行,越早越好。”

“至於曹文詔等人隨時都有可能進入山西,圍剿各路起義軍,你們盡管放心,我早就有了對策。”

“對策?老大,什麼對策?”劉芳亮忍不住的插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