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川好奇地循著聲音看去,卻看見一道倩影正好整以暇地靠著不遠處的牆站著,頗有些挑釁地看著那寒骨山莊的方向。

那女子看起來年紀不超過二十歲,面龐稍顯得稚嫩,但是五官卻精緻得令人移不開目光。

其雙眸如點點繁星,眉如俏葉,深栗色的長發垂於身後,身姿窈窕宛若素雪白梅,朱唇皓齒,就像一件精雕細琢的青花瓷。

可是,這少女的臉上卻有著與她年紀不符的自信與穩重,彷彿已經經歷過許多的人和事,眼神中盡是一種透徹的領悟。

“有點意思。”

薛川自語道,對那少女的來歷産生了一些興趣。

如果將其與柳北進行對比的話,柳北就像是一柄插在寒石中的寶劍,其鋒芒內斂,但是銳氣外露,令人不敢小覷。

而這個少女,就宛如畫師手中的狼毫筆,濃墨重彩間卻帶著一絲飄逸與靈動,寫意山水的同時,也能精雕細琢一朵牡丹。

薛川可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相反,他對於那等佳秀俊芳有著難以言喻的興趣,而這少女,顯然也是極為符合薛川的口味。

更讓薛川感到有趣的是,這少女眉宇間雖然看起來柔順可人,但其中分明隱藏著絲絲野性,那是誰也無法掌握的不可預測的野貓,不同於家養,帶著那天然的桀驁。

獵人最喜歡的就是富有挑戰性的獵物,而薛川也是如此。他最喜跳動少女的思緒,但是又不會逾越那最後一條界限,著實是可恨至極。

但是柳北是個特例,薛川並非是對柳北起了心思,相反,他連一點歪念頭都沒有,純粹是覺得暴殄天物,才將柳北帶出。

至於某些時候的小調戲...那隻能說是天性使然。

寒骨山莊的人顯然也是發現了那少女,裡頭的人幹脆連神念也懶得傳,直接解開了某些隔音的禁制,讓聲音傳出。

只聽得一個青年冷笑道:

“邪月教的小妖女,你還有膽子出現在我面前?莫非不怕過個一時半刻,你的屍骨就被懸掛在我寒骨山莊的骨樓上?”

那少女卻絲毫不懼,反而嗤笑道:

“你姑奶奶我是拜月教的仙子,什麼邪什麼妖,你長這麼大難道不識字?”

那寒骨山莊的廂房中走出了一個青年,正是先前薛川所關注的那人。

青年擺了擺手,冷眼看著這少女:

“無所謂了,反正只是一具被扒了皮的屍骨而已,沒有人會去管他是邪是妖。”

少女嘴角一揚,故意做出了驚慌失措的模樣:

“啊,那可怎麼辦啊?我這時候是不是應該跪地求你饒我一命啊?”

隨後,這少女面色一變,仰頭笑道: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那青年臉色愈發陰沉:

“你在這裡大放厥詞,是覺得我奈何不了你?”

少女挑了挑眉毛:

“難道不是嗎?這漠月拍賣行裡頭可還有著四個通竅強者鎮守,你能奈我何?”

這時候,一旁一直沉默無言的盤老也是抬起頭來看了那青年一眼,眼神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青年話語一滯,發現自己居然無言以對,隨後只能強行挽回顏面道:

“你在這裡頭確實安全,可等你走出了這大門”

“你也奈何不了我。”

少女狡黠地打斷了這青年的話。

隨後,不等這青年繼續出言,少女直接看向盤老,拱手笑道:

“打攪了盤老的主持,真是不好意思。”

盤老溫和一笑:

“無妨,拜月教的欽墨仙子能來捧老朽的場,老朽高興還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