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裡走出的還是那個與他相似的面容,只不過相比於他誇張的表情,對方臉上幾乎看不出什麼更多的情緒波動。

他只是道:“她如何。”

“她她她,你心裡就只有她,若是這樣你不如直接去給說實話,讓景文天察覺端倪,到時候大家一起死。”

雁王忽然暴躁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在房間裡被雲若璃給嚇的。

幸好他意志堅定,沒有被浮華迷失了雙眼,在充滿誘惑的犯罪道路上堅決守住了本心。

他以為自己是極其憤怒的。

但在熟悉他一舉一動的對方眼裡,完全是心虛氣短的表現。

“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我、我沒有緊張,我為什麼要緊張,簡直莫名其妙,你才緊張!”

好吧,他承認是有一點點。

不過也是因為雲若璃那瘋魔的樣子實在太恐怖。

哪怕沒有歇斯底里,但那種沉默安靜的逼迫卻比他之前二十四年所經歷過的所有都要來得壓抑可怕。

他想不明白,那麼小個丫頭身上怎麼會有那種死氣沉沉的氣質,看著都覺得可怕。

“算了,不跟你說這些,但有件事還是提醒你一下,她現在已經開始懷疑了,只是還沒有拿到實質性的證據,但越是拖下去,對你我越危險,你不能再猶豫了。”

雁王耐心勸著。

面前的人並未在第一時間回答他。

他只是沉默,目光順著門扉飄到另一個地方。

雁王見狀,又道:“總之你沒有更多時間考慮了,東西都準備好了,總要面對的,再晚景文天也會起疑,話我就說到這裡,剩下的你自己想吧,我回去睡了。”

“……去吧。”

對方沒說更多的話,也彷彿沒把他剛才說的放在心上。

雁王瞪他一眼,然後搖頭晃腦的離開,邊走還邊揉著自己腦袋,“嘶……你個沒良心的,下手也不知道輕點,幸好我命大,不然這是弒兄大罪。”

對方聽見,沒有理他。

鶯鶯的事就這樣過去。

畢竟沒要她性命,她現在又是那種狀態,就算是再厲害的太醫過來看,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旁人也找不到理由問罪,鶯鶯對她身後的那些人來說,只能算作一顆廢子。

又過幾天。

雲若璃被禁足之後,就真老老實實呆在自己院子,不出去招搖,也沒鬧出什麼動靜。

只是她偶爾會讓殘雪過去給雁王送些小點心什麼的。

別人看見,都覺得她是怕了,現正絞盡腦汁的求和,希望雁王可以網開一面,不要再跟她計較。

但雁王並未理會,每次點心收進去,從未給過任何回覆,也再沒去過雲若璃的主院。

很多人都認為這是她們鬥爭勝利的象徵。

雁王厭棄了雲若璃。

但只有雁王自己知道,那所謂噓寒問暖的小點心裡每次都會夾著一張字條,也沒有多餘的話,就是問什麼時候出發。

她真的很急。

雁王頭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