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明白。

剛才救人的時候她已經檢查過屍體,基本都是一個時辰前死的,那時候端木若寒還在雲府。

也就說不管是端木若寒的出現,還是難民營被屠殺殆盡,以及江淮現在帶著金吾衛出現在這裡,都不是巧合。

這是局。

所有人拿著屬於自己的劇本,在合適的時間粉墨登場。

雲若璃自己手上也有。

不過她是直到現在才知道。

“江淮,我真意外。”

雨水沖刷著她的臉龐,在陰沉沉的天空下,顯得更加蒼白。

紫微宮的人想過來保護她,得到的卻還是救人的命令。

江淮手上的刀顫了顫。

認識她這麼久,他這是第一次在她眼睛裡看到這麼冷漠的眼神。

現在她用這眼神看著他,像在看著個該死的罪人。

他是該死。

江淮刀口顫抖,不知用了多大力氣,才開口道:“罪人云若璃,你當街殺人,證據確鑿,我要將你押入大理寺,擇日審判。”

“哦。”

沒有憤怒,沒有震驚。

甚至在聽見他說完那句話之後,她臉上連最基本的失望都沒有,平靜的令人害怕。

她知道了。

她那麼聰明,在看見他要不由分說要將她拿下的時候就應該明白,這只不過是一場早就準備好的鬧劇。

而他們只是上位者手上的棋子。

他沒有選擇。

她也是。

但就在那個瞬間,他有種渾身冰涼的感覺,雨水中帶著的那種寒涼之意穿透他的鎧甲,滲透骨髓。

“江大人你在做什麼,這些不是我家小姐做的,我們也是剛剛才到,你們……你們能先過來幫忙救一救人嗎?”雲池哭喊道。

瓢潑大雨並未沖淡難民營的腥味。

那沖天血氣讓她頭皮發麻。

但更讓她感到害怕的是現在的狀況。

她還在努力檢查這裡還有沒有活口,而云若璃已經應著那些閃著幽芒的大刀走過去。

“笨丫頭,你還不明白嗎,現在面前的諸位金吾衛大人,恐怕比誰都不想這些人活著吧。”雲若璃冷笑道。

她怎麼就沒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