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吃,怎麼知道味道如何?”顧阿妙收起票根,站起來道,“而且我剛才說過了,我不喜歡甜食。”

“……我才不信呢。”顧小蠻又噘起了嘴。

這話騙騙劉無衣那傻子就罷了,她才不會上當。

再說,她之前就看到阿孃有時吃完難吃的補藥,會在廚房偷麥芽糖吃。

吃得可開心了。

畢竟甜甜的的東西誰不喜歡呢。

她就是愛嘴硬罷了。

“顧小蠻。”

“哎好好好,咱們不說這個了行不行,總之阿孃你已經答應了,那不能反悔哦,今天晚上必須陪我們,不,陪我去看戲。”

“知道了。”

顧阿妙應道。

一個戲班子而已。

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事實證明,天下的確沒有這麼巧合的事,她之前的擔心都是多慮,這個戲班就是個普通戲班,沒有她認識的那個人。

唱的戲也是傳統的摺子戲,無非是些公子小姐,情情愛愛。

她可以放心看了。

但有一點她沒想到。

白天顧小蠻撒了那麼久的潑,結果到了戲場,卻忽然找了個藉口溜走,只留下她跟劉無衣兩人大眼瞪小眼,無比尷尬。

“阿妙,小、小蠻呢?”

“誰知道,可能被我打斷了狗腿,在床上養著吧。”顧阿妙垂眸道。

荊釵布裙的女人不施粉黛,但一瞥一笑間都是風情,說是勾人魂魄的妖精也不為過。

“啊?”劉無衣臉紅的滴血,腦子也沒反應過來,連忙道,“那、那這戲咱們還看嗎,要不要回去照顧她?”

“……算了,戲開場了,進去吧。”

她也好久沒聽過戲。

既然沒有熟人,那她稍微放鬆一下,應該也無傷大雅。

劉無衣不知道她內心的想法,但看見她已經抬腳就進戲場,興奮歡喜的同時,已經忘記去深究顧小蠻的腿究竟有沒有斷的事,連忙跟著進去。

而這時。

霧柳鎮的大門口,一群漢子正抄著傢伙,看著門口那兩個相互扶持,傷得不輕的青年。

為首的那個漢子目露兇光,恨不得立即就抄傢伙衝上去,“喂,你們兩個混蛋還敢回來,真不怕我們宰了你們?”

他聲音兇狠,帶著怒氣。

“傷了我們鎮上的婆娘,留你們一條性命就不錯了,還敢再來,真當老子手上的鋤頭是擺設是不是!”

“我、我們之前只是經過這裡,怎麼就傷人了,你們說話也講點道理好不好,咳咳……”

阿劍扛著肩上的男人,用僅剩的力氣申辯。

“不是,這事兒一會兒再解釋行嗎,我兄弟受了重傷,需要看大夫,你們鎮上有大夫沒有,我、我可以給錢,多少都行,麻煩救救他。”

他們還是太小看了苗疆的瘴林。

這次去尋藥,他們不僅受到林子裡的毒蟲襲擊,解瘴毒的藥也用完了。

雲鳳把最後一顆藥塞進他嘴裡,又幫他擋下毒蟲襲擊,現在危在旦夕,他們來不及趕回京城讓蘇聞柳救命了,只能到最近的城鎮求援。

可這裡的男人哪裡肯聽他們的話。

吳家婆娘那手現在還廢著呢,他們敢回來,就是擺明了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