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個人真跟皇后有幾分淵源。

眾人詫異的同時,也覺得這件事有些太過湊巧。

巧得甚至有些詭異。

但戲班班主沒閒工夫理會他們懷疑的眼神。

好不容易才見到皇后,現在皇后那殘存的記憶就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說什麼也不能讓她輕飄飄把這件事揭過去。

好在他現在腦子也平靜下來,理清楚輕重緩急,連忙把重要的事情先說了。

阿劍現在在燕州,他們老闆也在燕州。

但剛才在門口,他還有件事沒如實說,那就是現在燕州災情嚴重。

他獨自前來,並不是洛憐花要在燕州享福,而是情況危急,其他人都被封城令困在燕州,只有他拿著信物趕來,在稟報訊息的同時,也希望皇后能對他們施以援手。

“燕州封城了?”

雲若璃沒聽說過這訊息。

不過這次不是清宴帝有意瞞她,實在是前線的匈奴兵三天兩頭搞事,呼邪又一直沒有現身,清宴帝現在根本沒有多餘的閒工夫去管身後的事,趙天平身受重傷,沒有人幫著他整理奏摺,王懷謙關於燕州疫病的摺子現在還放在案頭,快要積灰。

在就任之前,王懷謙就跟清宴帝達成過共識,如果沒有能力直接遏制疫病蔓延,就封鎖城鎮,以一城或者幾城人的命,換一國人的命。

這是最差的情況。

現在最差的情況已經發生。

雲若璃聽戲班班主說完之後,連忙讓金嬤嬤去大帳找來奏摺。

這事如果換別人做,只怕一個大逆不道的罪名早就落下來,雲若璃卻不怕。

手下的人也都見怪不怪。

這段時間以來,陛下對皇后的寵愛已經遠超他們想象,他們曾不止一次的開過了眼界,現在只要不是天塌下來,他們就覺得不是什麼大事。

當然其實天塌下來也沒什麼。

反正陛下會去幫她撐著。

所以沒什麼好怕。

只有戲班班主開了眼界。

他原本以為皇后在知道這件事之後,會讓他先去休息,等到清宴帝回來之後再做打算,沒想到她直接就讓人去翻摺子。

雖然老闆早就跟他說過,不要用常人的目光來看待這兩位,但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常人目光的問題。

這兩位,可能根本就不在乎別人的目光。

“金嬤嬤,去查杜甘帶著的人去到了哪個城鎮。”雲若璃看完摺子,除了看到那字裡行間的焦頭爛額之外,還有無能為力的焦急。

按理說,燕州也有太醫和醫官。

就是當初阿劍帶過去的那一批。

但那批人死傷慘重,現在又遇到這種情況,只怕早已亂了陣腳。

金嬤嬤猜到她的擔憂。

連忙去查了杜甘去向,才回來稟報道:“回稟娘娘,杜院正帶著人去的是順州,離燕州很近,不到百里。”

“順州情況如何?”

“不好,但恐怕不及燕州嚴重。”

之前顧傾城機緣巧合下發現關於疫病的端倪,已經出發去順州找杜甘,現在應該早已經抵達。

但燕州是漠北州府,如果燕州情況危急,周圍受到的影響也必然不會小,更嚴重的,還會影響到前線士氣。

她答應過清宴帝不會輕舉妄動。

但前提是他能將前後都顧好的情況下。

現在他的精力已經完全被前線牽制,根本來不及處理漠北其他各州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