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芍心急的不行,轉過頭想求求情,被斐瑤池一個眼神瞪了回去,轉而看向那邊的崔大夫,斐瑤池揮揮手讓其他人下去,既然小五不肯說,那就從崔大夫這下手。

門一關,屋裡就陷入了寂靜,斐瑤池撐著腦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把他看得直發毛,“崔大夫,這幾次都讓你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崔大夫惶恐的擺擺手,躬身行了個禮,“王妃嚴重了,王爺本就是讓草民為王妃調養身子,這是草民應該做的。”

他顫顫巍巍的站著,剛才被小五嚇得腿軟,現在又被斐瑤池盯得心顫,還不如直接給他一刀!

看他額頭上密佈的冷汗,斐瑤池垂眸,眼神凜冽的繼續說道:“剛才是我的人無禮了,還請崔大夫不要責怪。”

哎呦,這他哪敢啊,崔大夫雙膝一彎,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趴在地上渾身打顫,“王妃還是直接點的好,草民年紀大了,實在受不住啊!”

即便如此,斐瑤池也沒有直接開口的打算,有些話說到點上就夠了,說透不就沒意思了?她倒要看看,崔大夫能承受多久。

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崔大夫在她的威壓下終是面色蒼白的開了口,把剛才的一切有氣無力的說了出來,見斐瑤池沒有半分的震驚,他倒也不奇怪,畢竟那裡的回憶並不好。

原來就因為這事?其實她早就隱隱約約覺得綄溪村一事是樓君墨乾的,只是一直不在意,也就沒問,沒了就沒了唄,多大點事?

想起寧願受罰也要遵循命令,一個字都不願透露的小五,斐瑤池無奈搖搖頭,樓君墨啊樓君墨,你養的人還真是忠心耿耿啊,即便到了我這,也始終只記得你一個主子。

“有勞崔大夫了,崔大夫下去休息吧。”

斐瑤池頭疼的按了按眉心,疲憊的說道,心情很是不好,她剛在實驗室奮戰了這麼長時間,沒來得及休息就出了這樣的事,能好就怪了!

崔大夫的心總算從地獄升上了天堂,一臉感激的叩謝斐瑤池,跌跌撞撞的退了出去,跪了這麼長時間,這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想起剛才經歷過的一切就後怕。

深夜,斐瑤池孤身來到了小五的房間,正好碰到十一小心翼翼的在給他上藥,屋裡黑漆漆的,除了月光一點亮光都沒有,而且還沒有暖爐,這是要凍死?

一步,兩步,斐瑤池靠的越來越近,直到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氣,二人才發現她的存在。

小五猛地一掀被子,毫不在意的蓋到了自己的傷口處,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把剛準備行禮的十一嚇了一跳,連忙伸到被子下面給他撐著,防止觸碰到他的傷口,這剛上了藥,萬一感染了就麻煩了!

“主子。”十一點點頭,抱歉的看著她,這種情況下,他是沒辦法行禮了,可榻上這個不安分的,傷成這樣還想強撐著站起來行禮,被斐瑤池一把按了下去。

“受傷了還不老實,怎麼?打的不夠重?”斐瑤池冷冷的說道,她是知道五十軍棍什麼概念,當然也存了要教訓教訓他的想法。

小五悶悶的開口說道,“給郡主請安”

斐瑤池白了他一眼,清個屁的安,她累的要死還要來給人送藥,哪能安了?

伸手拽住被子一角,斐瑤池揮揮手,讓十一去拿一盞油燈來,順便去廚房拿個暖爐,十一二話不說,撒腿就跑,不一會就搬來了斐瑤池要的東西,把燈點好,把暖爐放好,這才接過了斐瑤池手裡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