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祤腳程很快,只是片刻功夫就完成了一個來回,等他回來的時候,手裡已經多了一個大紙袋,不時飄著食物的香味。

裡面裝的就是中途城的特色美食,雙層牛肉堡,火腿披薩和水果汁,這是連鎖餐飲雞味佳的暢銷餐點。

雖然已經是平民價位的飲食,但對於這些流浪在街頭,靠著小偷小摸來餬口的孩子來說,已經算得上難得的美味。

蘇祤將紙袋遞了過去了,不過讓他驚訝的是,這三個孩子明明一副飢腸轆轆的樣子,居然能硬忍住飢餓,將食物分成了四份,又將多餘的一份用紙袋包好,這才吃了起來。

他們吃東西時不急不慢,似乎要把每一塊食物都咀嚼透了才吞進肚內。

蘇祤心裡暗歎一口氣,他明白這種感受,這些孩子在街頭生存久了,已經習慣了飽一頓餓一頓的生活,這種珍惜食物的行為完全就是本能,

底層的孩子總是成長最快的,無論吃什麼食物,他們依然沒有忘記重病的母親。

為首男孩見蘇祤看著那包食物,連忙解釋道:“這是留給媽媽的,她現在正睡覺,一會兒我在送過去。”

“沒關係。”

蘇祤搖搖頭,收起自己的情緒,也學著這些孩子一樣,伸雙腿坐在一旁的臺階上。

“說說卡恩的事情。”

男孩見這個金主問起正事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他們兩樣都站齊了,此時生怕蘇祤不滿意,立刻振奮起精神來,如竹筒倒豆子般全說了。

原來這卡恩並非妖獸而是人類,是這白耳朵手藝的唯一傳人,一直跟著白耳朵身邊打下手,最起碼有四五年時間。在這片交易市場,卡恩的手藝雖然比不過他的師父,但多少也學了七八分。

不過白耳朵也不光能做假通行證,他是中途城少數懂得繪製符文匠人,這項手藝就算在妖獸部族也是非常稀少,只有一些資深的大薩滿才懂得。

而卡恩就是衝著這門手藝而來,不過這老狐狸精明的很,雖然教了卡恩一些基本手法,但真正技術依舊隱藏的很好。

沒想到時間久了就埋下了禍根,卡恩翻臉無情,立刻就像執法隊舉報了白耳朵,又捲走了白耳朵私藏起來的財富。

不過這老狐狸和執法隊打了多年遊擊,自然不會只有一處藏身地,等執法隊人來的以後,白耳朵早就溜沒影了。

這個卡恩頓時成了執法隊洩憤的物件,人被打得半死,現在還關在執法隊的監牢裡。

聽完這些,蘇祤淡淡道:“這麼隱秘的事情,你一個孩子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男孩難得露出得意的神情:“卡恩有個情婦就生活在陋街,給這個情婦洗衣服的小女孩和我們關係很好,我常常帶東西給她吃。”

大人有大人的渠道,貧民窟的孩子也有屬於自己的渠道。

“那白耳朵現在在哪兒你知道嗎。”

“知道,不過....。”男孩支吾起來。

“不過什麼。”

“除了卡恩之外,白耳朵還有個女兒,不過很早就不住在他身邊,但白耳朵每年還是會給女兒一些錢,這女兒不住在貧民窟。白耳朵很小心,從來不讓人知道這個女兒在那裡,只要找到她就能找到白耳朵的下落。”

蘇祤知道還有下文,示意男孩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