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屬毛驢的

顧老爺坐在客廳裡，桌上還擺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壺，見到顧漪凝進來，下巴一點茶壺，吩咐道：“你來啦？倒兩杯，你也嘗嘗這雨前茶。”

顧漪凝一聽顧老爺的話，就老實的倒了兩杯茶水，只不過戒備的沒有去喝自己那一杯，只看著顧老爺十足有派頭的端起茶杯滋了兩口。

“漪凝啊！最近你有看到你大娘張氏嗎？”顧老爺閑聊般的開口，卻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沒有。”顧漪凝回答的老老實實。

顧老爺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瞥了她一眼，卻沒有拆穿她的謊言，繼而道：“你大娘當年十五歲就嫁到咱家，當時比你現在還要一歲呢！下邊三個弟弟，後來又多了一個妹妹，你奶奶身體不好，只管生不管養，你爹還有你叔叔姑姑，都是你大娘給養大的，起來，她對咱們家也算是有恩吶！”

顧漪凝一聽這話不樂意了！

“爺爺，我二大爺和我爹，才比我大爺一歲和三歲，哪裡需要人照顧？至於四叔和姑，我就不評價了。畢竟那時候還沒有我，怎麼回事，您比我心裡清楚。”

顧老爺原本是想打感情牌，經過上兩次交鋒，他已經明顯感覺到，顧漪凝就是屬毛驢的，需要順毛摸，才能讓她消停。

奈何即便打了感情牌，他還是被顧漪凝給撅的嘎巴嘎巴響啊！

一瞬間無語後，顧老爺深吸一口氣，繼續慢悠悠的下去：“你也知道自己那時候還沒出生啊？我還以為你最近能的，都快忘記自己多大了呢！漪凝啊！你爹不在，有些事情你也無法求證，爺爺我這樣，也不是讓你念在你爹的面上，原諒你大娘。畢竟你大娘心地壞了，對你家和你娘做出此等事情，不止你不能原諒她，爺爺我也不能原諒她。”

“……”所以呢，顧老爺饒老繞去，到底想什麼？

“哎！你爹這一丟就是三年，人估計早都沒了。留下你們這孤女寡母一窩，只怕無論死在哪裡，都閉不上眼睛。眼看著你們一個個都大了，爺爺也希望你們過的好啊！所以今天爺爺找你來商量，就是想問問你，不打算自己的婚事，那你二妹的婚事呢？你心裡可有什麼想法？”顧老爺難得和顏悅色的和顧漪凝話，原本應該跌掉眼鏡的事，此刻卻讓顧漪凝心底明瞭起來。

“是霍寧致來找過爺爺吧？那心思縝密著呢！既然都能讓爺爺開口，只怕那聘禮爺爺也收了吧？”顧漪凝覺得好笑，難怪顧老爺突然和她打感情牌，敢情東西都收了，就等她上當把人交出去。

顧老爺被她戳中了心思，雖然心底很是不悅，臉上卻沒表現出什麼，依舊一派鎮定回答：“霍公是個好樣的！無論樣貌學問還是性格，都完全沒得挑！咱家漪香有什麼？那就是個三棍打不出一個屁的悶葫蘆，嫁給霍公難道不是三生修來的？你身為長姐，應該為她高興，讓她開心出嫁才對。為何一定要阻攔？那一臉的不悅和諷刺是什麼意思？”

既然顧老爺想和她辯論，那顧漪凝也不示弱，直言道：“爺爺，先不漪香自己的意思，就只我這個做長姐的。當初就是因為吃了沒相看門戶的虧，差點被人害得把一輩都毀了。如今我二妹選夫家，自然是要仔細相看的。我就是覺得霍寧致這人不可靠，所以哪怕他好的和一朵花似的，我也不同意漪香嫁過去。怎麼樣？還有什麼疑問？我的是不是夠明白了？”

顧老爺明明想給顧漪凝來軟的，可是看到她如此不尊敬的態度，實在是忍不住了，吹鬍瞪眼睛的怒道：“憑什麼人家霍公不可靠？他不可靠？你可靠嗎？連自己的事情都弄不明白呢！反倒人家霍公不好？這世上就你一個人眼睛好！有心眼！別人都是瞎嗎？為啥人人都霍公好，只有你一個人反對？”

“霍公才學樣貌俱佳，別是久福村這麼一個村，就是去到郡裡，那也只有別人上杆的份兒。這會兒給你臉，你居然還不要？你真當漪香是千金公主，非要給她選個皇，你才肯點頭嗎？”

顧老爺來去，還是看不起女孩的，這會兒被激怒話語裡不免帶了輕蔑，就差點沒直接告訴顧漪凝，只有她自己把六個妹妹當成姐，其實她們也不過是丫鬟身，丫鬟的命罷了！

“我們幾個確實是丫鬟的身，但是到底是什麼樣的命，那還要到終點才能做結論。爺爺既然不喜歡我們，那就別打我們的主意。”顧漪凝冷聲懟回去，然後站起身就要走，覺得和他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顧老爺見她倔脾氣又上來，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脾氣壓下去，畢竟現在聘禮也收了，他若是不把這門婚事促成，翻來覆去還不得讓人笑掉大牙？

“你這丫頭，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脾氣？爺爺你幾句都不行？來來來，你坐下，爺爺的話還沒完。”顧老爺伸手拽住顧漪凝的肩膀，半推半拉的將她又按回到椅上。

之後話鋒一轉，倒是格外的認真冷冽起來。

“漪凝啊！看你這脾氣，就知道你到底是年輕氣盛。你應該還不知道，這世界上的人，都是會改變的吧？有些人會從好變成壞，有些人卻會從壞變成好，沒有誰是一成不變的。”

“哪怕你覺得現在的霍公不好，可他也不過才十六歲而已，正是身體和性格定性最關鍵的時刻。你是個聰明的孩，你大可以教漪香去改變他啊！到時候一舉兩得，漪香又會有個好前途，這妹夫又可以按照你的心意改變，多完美的事兒啊！所以你啊！別著急拒絕，多想想怎麼能一舉兩得吧！”顧老爺轉了轉眼睛，就給她出了這樣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