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第1/2頁)

雖然大家都是被不會取名字的晦王取的名字給糟蹋的人，但是玄寶和皮皮聊不到一塊去。倒不是他們討厭對方，只是皮皮過於重視效率，性格較為一板一眼，而玄寶則會在像商人那樣追逐利益的同時又假惺惺地追求一些風雅之事，兩個人既沒有聊天的必要又沒有聊天的興趣。在問明瞭雙邪所在後，玄寶便端著和素賢人有兩三分相像的高人形象自行去找他們了，而皮皮也開始處理種種事務，尤其是不久之後將要舉行的各族會談。

玄寶找到兩人的時候發現他們正在進行一場有些詭異的談話。

“找到吞佛童子以後，你打算如何？”

“殺他。”

“如果我說我就是吞佛童子，你又待如何？”

“阻止你。”

“為什麼？”

玄寶：……

他往後退了兩步，眯著眼睛凝視了那兩人一會兒，確定自己確實找到的是對付鄧九五的關鍵，而不是誤入了什麼分手現場。好在雙邪感覺到了第三人的在場，他們不約而同地結束了對談，在同一時間看向了玄寶所在的方向。

“在下南溟玄寶，見過兩位。”玄寶拱手道，他走近兩人，停在三步之外，“在下有事想要同兩位商談。”

“何事？”人邪問道。他這些年來四處尋覓吞佛童子，自然也踏上過南溟的土地，那裡官員士兵對待平民百姓和他族異類的謙遜溫和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再加上收留無處可歸的弱者這一善舉的加分，他很難討厭從南溟來的人。

玄寶遂將鄧九五一事說出。

“鄧九五礙了南溟的眼嗎？”一劍封禪問道。

“算是吧。”玄寶應道，“晦王欣賞素還真，鄧九五卻想對素賢人動手；晦王希望天下眾生安寧和樂，鄧九五偏偏要攪動風雨；晦王厭棄忘恩負義之人，鄧九五對既是恩人又是發妻的月無波無情至此。是的，他礙了南溟的眼。”

“不對。”一劍封禪又說道，“他礙的是晦王的眼，並非南溟的眼。”

“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

“對於其他的梟雄而言，沒有區別。”一劍封禪緩緩道，“但是南溟是特殊的，南溟的利益是晦王的利益，南溟子民的愛憎是晦王的愛憎，但是晦王的喜惡卻不是南溟的喜惡。她理念、手段的對錯暫且不論，但她確實是一位自律的王者。”

玄寶呆了一呆，似是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碰到了個吹晦王吹得比他還厲害的人，片刻後，他苦笑一聲嘆道：“若是晦王知道你對她的評價，她一定會很高興。”略略沉吟後，他決定更坦誠一些，說道，“鄧九五並非是單獨行動的，他們是一個組織，現在他們正以北隅為目標。”

“然而北隅也是南溟的目標。”一劍封禪直接點出了問題的關鍵，“你們不能容許鄧九五捷足先登。”

“這麼說也沒錯。”玄寶解釋道，“你既然對晦王有所瞭解，那你是否知道她的願望？”

“南溟在這方面從來沒有藏著掖著，我自然也略有耳聞。”一劍封禪說道，“一個天下眾生平等共處的和平世界，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她實踐得不錯。”

“天下當然並不僅僅只有南溟這一角，北隅、中原，都在我們的計劃之中。”自覺瞞不過人邪，玄寶幹脆和盤托出，“鄧九五他們的目的是北隅的龍氣，他們根本不會善待北隅百姓，更不可能接受南溟的治國方略。而原本的北隅皇族……”他冷笑了一聲，不想也不必多說了。

一劍封禪沒有作答。

他會答應嗎？玄寶不知道答案，他不禁有些緊張，如果說服雙邪失敗，之後的部署也需要重新安排。

“可。”良久後，一劍封禪吐出了一個字。

玄寶鬆了口氣。

“我有條件。”他說道，“我知道南溟的情報能力十分出色，我要你們幫忙找吞佛童子。”

玄寶自然是一口答應，他有底氣說如果南溟找不到吞佛童子，那麼這世上就不會有人找得到吞佛童子。

在說完了這些後，玄寶見雙邪還有事情要談，於是便識趣地告辭離去。他目前的主要精力在北隅奪權事業，素還真他們才是對付鄧九五一夥的主力軍，雙邪加入的事還是和他說一下比較好，方便他日後佈局。

他離開後，一直沉默旁觀的劍雪無名開口道：“我……”

一劍封禪不耐地打斷了他：“如果你還想和我說什麼你就是吞佛童子的昏話，就不用開口了，我不想同你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