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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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一開始沒想喝酒的。
事情的起因要從幾個時辰前說起。
“哎呀,之前不也被拒絕過好多次嗎?這次怎麼這麼灰心喪氣?我是怎麼和你說的?”雙龍背一屁股坐在赤浪身邊,一隻手熱絡地摟著他的肩膀,另一隻手指著向上四十五度角的地方,激情昂揚地說道,“愛情就像未知的遠方,看著好像永遠到不了,但絕對不能放棄追逐,也許有一天,當你回頭看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你已經到了夢想之地。你看看我此刻的幸福生活,想想我和零之間那羅曼蒂克的故事,是不是很有感悟、很受鼓舞?”
赤浪認真地回憶了一下雙龍背的“幸福”,困惑道:“你不是每天都會被零打幾拳嗎?”
“你知道什麼?”雙龍背有些不高興地說道,“她以前連離都不離我,現在竟然願意和我有肢體接觸,這難道不是天大的進展嗎?而且你不知道有一句俗話嗎?打是疼罵是痛……嗯?好像哪裡不對,但大體意思是差不多的,總之這是我和零之間的感情表現方式,她打我其實就是吻我。”
赤浪不置可否,但他又不想傷害自己,於是沒有追問更多雙龍背的愛情故事,只是著眼於自己這一次的遭際,垂頭喪氣地說道:“這一次不一樣,袁姑娘把話說得特別絕。”
“哦?怎麼絕了,說來聽聽,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比當初零說得還要狠。”雙龍背催促道,眼中滿是期待之色。
赤浪對惡意和怨念的判斷很準確,但閱歷的缺失讓他尚且不能像晦王那樣很好地辨別別人無傷大雅的玩笑話和忽如其來的微不足道的的惡劣心理,不然他一定會跳起來暴打這幸災樂禍的看戲人一頓。可惜在此刻,他只是天真地將這理解為是好友對自己的關心。
“她說如果我不希望她離開南溟的話,就不要再對她這麼關心了,也不要再追求她了。”赤浪說道,“她告訴我,不管我自己是怎麼想的、真相又是如何的,在別人眼中我就是晦王的養子、南溟的少主。當我追求某個女人的時候,那個女人所面對的壓力會是別人的數百倍,因為晦王是一個關心百姓的明主、是南溟子民的恩人,沒有明顯缺陷的恩人之子看上一個不那麼完美的女子,別人都會覺得女子的拒絕是不識好歹抑或是欲拒還迎。她雖然不是靠別人的好感活下去的,但也不希望被人這樣看待。”
雙龍背沉默了一會兒,幹幹地說道:“這話確實挺嚴重的,要不你就消停一會兒唄。”
赤浪失望地垂下了頭,這是他第一次品嘗到喜歡一個人的滋味,只可惜他喜歡的人不喜歡他。
“你說要是我現在去和晦王大人說我不做她的養子,袁姑娘會不會迴心轉意?”
“別人若是打定主意要拒絕你,總能編出幾百幾千個理由。”雙龍背勸道,“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在自己身上盲目地尋找原因而是去做一些實實在在的能夠幫助你擺脫憂愁的事情,當然我不是讓你去逛青樓南溟目前也沒有青樓,我是建議你去喝點酒,一醉消千愁嘛!我和你說,只要一壇酒下肚,如果你沒有忘掉袁姑娘,那便是代表著要麼你們還有戲、要麼不久後你肯定會有新的豔遇而且這次是真愛,你且信我,這事情每一冊言情話本都提到了。”
“醉酒?”赤浪有些猶豫,“我從來沒試過……”
“凡事總有第一回嘛。”雙龍背拉著赤浪就往酒樓走去,“我對這些可熟了,跟著我,保你喝得心滿意足。不過先說好,我們出去玩的事可別告訴我師父,免得他又叨叨我了。放心,有我看顧著,就算你喝醉了,也有人送你回去。”
赤浪很理解雙龍背,畢竟他也不準備把這件事告訴晦王。
於是兩個時辰後,將雙龍背扛回家的赤浪暗中給自己的朋友記了一筆,也許是因為體質的關系,哪怕他喝的酒是雙龍背的三倍,他也沒有醉意,難道他有千杯不醉的能力?
然而事實證明,赤浪不是喝不醉,而是延遲時間太久了。
他就這樣醉倒在路邊,當然既沒有淡忘袁冬曲,也沒有遇見新的豔遇。
當然,他和袁冬曲之間更沒有什麼新的發展。
回想起整件事的前因後果,赤浪一邊痛罵著雙龍背,一邊觀察著把他綁起來的人。
“想不到南溟的少主竟然是這麼個醉鬼。”將他擄來的人冷笑著說道,“看來南溟不過爾爾。”
“不要大意,我聽說南溟的主子可是個狠角色。再說,飛疆的下場你不是都看見了嗎?”
“只是魑魔大人,我們這樣把人抓來,會不會得罪南溟。”
“飛疆從沒有同他們有過接觸,最後還不是落得那樣的結果?倒不如用血非常手段把路踩平,同盟關系什麼的等我登上王座後再慢慢聊不行嗎?”
因為仍有微醺,赤浪的目光還帶著幾分迷茫,他簡單地掃了一眼眼前這群奇形怪狀的家夥,根據這對話推斷出那白發青皮的名為魑魔的魔便是這夥人的老大,且他們正在籌劃一場變動——一場晦王絕不可能希望它成功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