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過望的姬喜,未曾發現項宇意味深長的眼神。此刻滿心只在楚軍相援一事。忘卻了請神容易送神難,虎過焉能餘長生。

楚王熊深信項宇其人,當即便允准項宇親自出兵相救。喜候鄭重謝過,便在楚軍的護送之下,先行回到了喜國。

喜候離去,楚王熊便問道“愛卿,為何只需喜國一人,便出動楚國大軍,此人乃是何人?”

項宇嘿嘿一笑,露出一個略帶邪性的笑容,道“王,此人正是喜候夫人喜夫人。據喜地人所述喜夫人容顏絕代,目如秋水,臉似桃花,喜地人又稱其為“桃花夫人”,亦有說只因喜夫人出生那日,喜國的桃花都開了,因此喚作“桃花夫人。”

“若王今日未曾問及,待來日,喜候奉上喜夫人之時,豈不驚喜耶。”

哪個男子不愛美色,只不過楚王不比趙國上將軍趙德民、魏國魏無雙二人,箇中翹楚。此時聽聞項宇言,容顏絕代,早已心馳神往。

不由眉眼聚疏道“如此絕代佳人,喜候可願割捨?”

項宇不由回道“王,此事更為便利,若喜候不願,我楚地鐵騎,便有理由,可長驅直入喜地,如此一舉兩得矣。”

又接著說道“若我楚國鐵騎前往蜀地,得不償失矣。一則,蜀國與楚國常年相擾,未加理會,如今一遭遇難,便來相求,如此美事,我項宇亦想求上一求。”

“況且蜀國與秦國方才通好,如何出爾反爾再與之舉刀相向,若圖霸業,不可教世人以為楚王言而無信矣。”

時人重諾,若輕言譭棄,列國不屑耶。

楚王熊一身暴虐之氣,盡數斂下,項宇其人可見一斑。復又問道“如此,便以愛卿所言行事,何時啟程?”

項宇道“宜遲許不宜過早。”

楚王熊好奇的問道“因何?”

項宇回道“王,若早早去了,喜地未有損失,不顯我楚之功也,如何提及以國夫人相報一事;若過於遲到,喜地損失之多,早已超過國夫人所抵之量,亦不可提及以國夫人相與一事。如此,遲許不過早,正好兩相其得。”

楚王熊聞言道“愛卿如此行事,大善!依上將軍所言行事。”項宇從善如流的領命退下。

趕回府邸的項宇,徑直前往客舍。

匆匆而來的項宇,見著一位年輕公子,捧著《詩經》讀得不亦樂乎,臉上還有幾許紅雲。難怪於女子一道如此精通,《詩經》無邪耶,不知此人腦海中在想著甚。

只如此方才教他安心,若無慾無求,倒要教他懷疑其人的目的了。與已觀人約莫如此。

楚王眼前露了回臉的項宇,與眼前之人多了幾分親切之感,哈哈大笑道“殷勤兄弟,方才所思何人呀?見你雙頰泛紅。”

殷勤許久未曾歸家,方才讀到《詩經·鄭風》篇“一日不見,如三月兮。”由而聯想到家中妻子,心中掛憂,不由想起二人的點滴來。

若以《詩經·衛風》中“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以為好也!”,來見證二人之間的情愛,春婷至今不可隨意出入府邸,只為他守著一方庭院。

而他秦嬰來往列國周旋,為秦尋間隙求存。若秦國早日圖霸成,他便可早早與春婷周遊列車矣,齊地的書院、楚地的蘭陵美酒、新豐美酒數不勝數,若與自家孩子,噫,孩子便交予兩位哥哥照看罷。

與春婷周遊列國,真是敢想也,殷勤不由激動了,臉上泛起紅雲,教項宇瞧了個正著。

殷勤嘿嘿一笑道“上將軍,當是家中美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