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總算回來的秦嬰,驚坐起。他道:“王嫂說的,是否那蘇季公子游說洛王一事?咳,是王嫂舅舅。”

秦濟民坐在他的身邊,撐著小臉,問道:“舅公被蘇季公子騙了?”

“咳咳......”此起彼伏的咳嗽聲傳來。

特別是秦嬰,一口淺薄的酒水,輔一入口,便被秦濟民這話給嗆著了。酒水哽在喉頭,嗆得他眼淚花兒都出來了。

不可思議的指著秦濟民說道:“濟民啊,這蘇季公子所行之事,與你小叔我並無甚不同,不過是手段問題罷了。你言下之意,小叔也是靠行騙,才將六國糊弄住的,對嗎?”

十一歲的秦濟民,揚起他孩子特有的笑臉。

幾乎笑沒了眼,露出潔白的牙,一副傻乎乎的樣子,說道:“怎麼會呢,小叔在濟民心中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孤身入虎穴而不懼艱險,乃是我輩的楷模。”

一席話將人說得極是慰貼,秦嬰甚至衝秦昭世二人,遞過去一個眼神,極俱挑釁。

換來的是洛惜賢的‘暴怒’,一掌將秦昭世的處理摺子的几案,拍得當當作響。說道:“濟民、嬰弟,你二人胡鬧夠了罷。有那功夫在這相互吹捧,不如多做些實事。難道你們忘了,蘇季公子如今早已不在洛國?”

幾乎被洛惜賢吼得腦子發矇的秦嬰聞言,一句未經大腦的話,脫口而出,他道:“咦,既然如此,這蘇季公子見下在何處?莫不是又回了山中罷?”

這副懶散的模樣,落在秦昭世的眼中,自是要整頓一二的。

“嬰弟,你近來愈發懈怠了,看來你是不願意動腦子了。正好嗇夫子季前幾日上了摺子,手下缺人,你不若前去相幫一二,甚時好了甚時歸來。”

那可不行,這不與他先前離家一般,多日不歸有甚區別。

瞧著特別認真在給他提建議的秦昭世,秦嬰心中警鈴大作。

立時改口,問道:“王兄,莫非這蘇季,同樣開始遊說起了六國?可他身後無一人支援,如何能同時說服六國?”

洛惜賢驚訝的問道:“嬰弟,你莫非忘了,這蘇季來自何處罷?”

恍然大悟的秦嬰,一拳砸在身前的几案上。

懊惱的說道:“哎~我還當真忘記了,止不過這國季公子既與王嫂同出洛頃師父門下,不會也學了王嫂這一身本事,去六國招搖撞騙.......”

在洛惜賢死亡凝視之下,秦嬰瞬間便換了一副口吻。諂笑道:“哦,我的意思是為六國卜算天下大事。”

幸好洛惜賢並未在意這點小事,左不過親人間的玩笑罷。

再不濟,外頭的人若是不相信,還能強求嗎。牛不喝水強摁頭,強扭的瓜終歸是不甜的,且她一身所學,與人也講究一個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