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嬰好似有了主心骨一般,開始添油加醋一般,倒豆子似的,將先前幾人說的話,全數說了出來。包括秦昭世說過的,不得外傳一事。

顯然在秦嬰的心中,洛惜賢並不屬於不能知曉的人。

幸而,洛惜賢說道:“嬰弟的說這些事啊,王嫂早早知曉了,此事乃是我與昭世哥哥一道去做的呢。”

秦嬰聽得洛惜賢如是說道,又不甚開心了啊,他道:“王兄,從前你出去做事,都會帶上嬰弟的,如今是有了王嫂,便忘卻了嬰弟啊。”

孩子氣的樣子,秦濟民都有些看不過去了,他輕扯秦嬰的袖子,道:“小叔,你還是省省罷,這種爭寵的事,我們兄妹幾人,從來不會去做。”

假哭的秦嬰頓時停下來,好奇的問道:“為何?”

臉上還掛著方才拼了命擠下來的兩滴淚,十分的傻氣。秦濟民覺得傷眼的別過了頭去,道:“小叔啊,還能為啥,爭不過呀。不信,你看。”

順著秦濟民手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秦嬰哀嚎道:“王兄,你們也太不厚德了,用食也不喚我一聲兒,不喚我,濟民總要叫上的罷。他到底是不是你們親生的了?”

秦濟民扯著一張生無可戀的臉,坐了下來。

靠坐在秦昭世身旁,兩張臉像了七八成,只不過五個成熟,一個稚嫩,這樣的臉放一起,誰也不會質疑他們的關係。

秦嬰的問話自動消失在了風裡,眼見著鼎裡的午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遂上前坐了下來,加了這食用午食的隊伍之中。

幾人吃得肚滿腸也肥,各自落座,癱坐在一處,秦嬰甚至毫無禮數的放開了四肢。秦昭世也只當瞧不見,左不過自家人面前,教其偶爾放鬆一下,也不為過。

當中唯一未用過度的洛惜賢,正在收拾殘羹。秦嬰便開口問道:“王嫂,這鴿子當真不錯呀,宮中甚時出的這道菜,怎的從未嘗過?”

秦嬰一副刨根問底的模樣,父子倆皆有了,美味不保的危機感,因此齊聲說道:“不過一道菜,嬰弟(小叔)有閒暇再說罷。”

開甚玩笑,方才秦嬰那一副搶不到,便與他們拼命的模樣,簡直不想再經歷。

雖然洛惜賢不介意秦嬰知曉,這道菜乃是她做的。但是這父子二人慾死死瞞住的模樣,便也由了他們去。

利落的將食鼎收整好,放歸食簋之中。拎至宮殿門前,遞予苗伯,道:“苗伯,還請你幫忙還至膳房裡去。”

苗伯仍岣嶁著身子應下,見其轉身欲離去之時。

洛惜賢忽又說道:“哦,對了。苗伯,你去了膳房,便不用再回來了,近來遷都顛簸,今日王放你的假。”

苗伯點頭應下,洛惜賢望著苗伯的背影,若有所思:方才若是她沒瞧錯的話,在說道不讓苗伯回來之時,其人身子僵了一下。

可現在的苗伯,並未做甚事。他們也找不出其人的問題,貿然驚動,只怕是打草又驚了蛇。只能靜觀其變了。

見不著苗伯的身影,洛惜賢便轉身回了屋裡,湊在秦昭世的耳邊,將方才的所見與揣測皆一一相告之。後者面色愈發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