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妃回到府中已經是掌燈時候了,楚王不在。

他本就是先行離宮的,沒和王妃同行。

楚王妃在宮裡一天身上也是乏累,又兼著操心,早叫人寬了衣裳,梳洗過後便上了床。

隨後新心腹婆子進來,手裡拿著一封信。

“主子,剛才門房遞進來一封咱家舅爺的信。”婆子說著把信遞給楚王妃。

楚王妃知道他哥哥的任職的地方離京城也不過三百里路,平日裡有什麼訊息要通,叫手下的人騎快馬大半天就能到。

今日裡這時候送了信來,顯然是有什麼急事。

於是就開了信在燈下看,剛看完楚王就回來了。

底下的人連忙伺候,等到一切都收拾停當,屋子裡只剩下他們二人的時候,王妃才說:“我哥哥著人送了信來,他有個舊交於鳳山,前些日子他兒子失手打死了人,因事情發生在丹陽就被丹陽太守給抓了。

他求到我哥哥,想著無論如何把他兒子放出來。我哥哥和丹陽太守還差著半階,也不好直接寫信給人家。

所以就想請王爺出面,好歹把人撕擄出來。這姓於的也說了,只要他兒子平安無事,情願把整個傢俬奉上。

說起來這於家往這裡也沒少孝敬咱們,所以我想著這事兒倒不好就撒開手。”

楚王聽了也不在意,說道:“這有什麼?這種事柳家是辦老了的,回頭交由柳遇春去辦就是了。得銀四六分,又不必髒了咱們的手。”

壽山郡王府柳家與楚王一家從來親密,主要就是有這上頭的往來。

再說趙王和趙王妃,回到府裡之後,趙王妃便不樂。

趙王問她:“你這是怎麼了?可是身上不大好嗎?”

“我這人你是知道的,便是身上再不大好,也不會在臉上顯出來,我今日是因為心裡頭不舒服。”趙王妃說。

趙王聽了就說:“可是為了今日席上的事?依我說竟不用太在意。誰贏誰輸又有什麼打緊?不過是為了玩兒而已。

你也好,桐兒也好,都該大量些,不要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免得讓人家說咱們輸不起。”

“若光是席上的輸贏還罷了,我也不至於眼皮子那麼淺,為著一匹馬就怎麼樣的。”趙王妃說,“這前前後後的事你也不打聽,可不是這一件。”

說著就把自己從溫鳴謙那裡聽來的話,以及應桐跟她說的事都一股腦說了出來。

又問著趙王:“如今你且說說,可是我多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