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趙國到底誰笑到最後,羋良小兒並不關心……他只是想看我們老趙人流乾最後一滴血!”

“歹毒!歹毒!用心險惡!此子必遭天譴也。”

本來肥義就和熊午良有舊怨,一提楚國人就血壓升高。

而且熊午良這事兒辦的,的確太陰險——自古以來,凡是別國內亂,當然不乏有外邦藉機會或是直接出兵、或是扶植其中一方,以圖謀取好處的例子。

但像熊午良這樣——利用商旅、兩邊倒賣物資的手段,當真是前所未有!聞所未聞!

無疑,等到趙國內亂徹底打完之後,無論哪一方都不會記得楚國的好,反而還會對楚國恨得牙根直癢癢……在傳統的外交觀念看來,這算是純純的樹敵。

但熊午良這一手,玩得是真漂亮!

本來趙國就已經和楚國交惡了,甚至北方六國都是楚國的敵對方……熊午良並不在乎趙國人的記恨。

而且這樣的手段,著實是榨乾了趙國的血。

恨吶!

肥義怒聲道:“羋良小兒,這是站在幾百萬趙人的對立面!遲早要付出代價!”

趙奢嘆了口氣——

咱們這個相國,平日裡其實挺精明的……唯獨一提起楚國,就開始降智……撂這種毫無意義的狠話……於當前戰局有何益?

只能說,肥義在熊午良面前已經失了智了。

趙奢沉聲道:“大王,臣欲要發動城中老幼,竭死防守……預計還能堅守一段時間。”

“但,這還不夠!”

“就算滿城平民皆徵發為兵,也遠不是趙章的對手……邯鄲孤城一片,死守下去無異於坐以待斃。”

趙何連連點頭,六神無主地問道:“以公之見,該當如何?”

趙奢沉重地說道:“為今之計,唯有向別國求援而已。”

趙何眼前一亮!

對啊!

我,大趙國正統趙王——至於那趙章,只不過是一篡逆之輩!

正所謂始作俑者,其無後乎?各國君主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地位著想,也肯定更傾向於幫助自己這個正統趙王……向各國求援,可行!

趙何趕忙問:“以公之見,該向哪國求援?”

趙奢沉吟片刻,慢慢說道——

“首先排除秦國——秦趙兩國之間的深仇大恨倒不必管。主要是秦國剛剛平息內亂,自顧不暇,未必能有餘力出兵相助。”

趙何連連點頭。

本來也沒敢指望秦國。

趙奢繼續道:“齊國又離得太遠,遠水解不了近渴,也可以排除。”

“至於魏、韓、燕三國,則有餘力來援!”

趙何更是連連點頭:“善!大善!”

……

遙遠的楚國。

熊午良一邊焦頭爛額,一邊連連打噴嚏。

奶奶滴!

誰在背後罵我?

“大王!大王!”內侍驚慌失措地跑來,指著後花園處冉冉升起的一縷青煙:“又走水啦!”

滿臉倦色的熊午良臉色鐵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