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勇從外面進來,手裡抓著鴿子,說道:“澤哥,院子裡發現了編號為7的鴿子,應該也是從徽音妹子那裡飛過來的。”

宋睿澤接過鴿子,從旁邊的抽屜裡拿出鳥食,把它腿上的竹筒取下後,直接在桌上餵它。

陳勇找了個位置坐下,沒有打擾宋睿澤看信。

宋睿澤看完後,臉色更難看了。

“這是怎麼了?”陳勇問,“前段時間剛開始收到徽音妹子的信函時,你不是很開心嗎?這才幾天啊,膩了?”

宋睿澤把信函收進抽屜裡,扳著臉問道:“唐逸塵是什麼時候動身回鄉的?”

“走了二十幾天了吧,再有個把月應該就能抵達故土。澤哥怎麼問起他來了?難道是徽音妹子在信裡問的?”

陳勇見宋睿澤的臉色更臭了,不用他回答,已經知道答案了。果然,只有徽音妹子才能讓他的情緒起伏這麼大。

“剛才有兄弟傳來訊息,說是工部湯侍郎進了百井衚衕。這個湯侍郎總是找你的麻煩,現在終於抓到了他的把柄。咱們要不要做點什麼,就當是為他這段時間故意刁難你送的大禮了。”陳勇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他養了個外室在百井衚衕,就算鬧開了,最多是添了一筆風流債,對他的仕途沒什麼影響。過幾日工部尚書宴請賓客,他會攜帶家眷參加,到時候再送他一份更大的禮。”宋睿澤淡道,“溫大人如今怎麼樣了?”

“溫大人明明修建水壩立了大功,回京後官職不僅沒升,反而被同僚打壓,這次更是給他派了最累最苦的活兒。明日溫大人就要離京了。澤哥,溫大人對你有知遇之恩,咱們是不是應該送一送他?”陳勇說道,“不過說實話,兄弟為你不值。咱們來京城這麼久了,但凡你立了點功就會被別人搶去,到現在還只是工部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官吏,真是太欺負人了。”

早知道是這種情況,還不如留在縣城,好歹那裡有兄弟,有事業。他們澤哥在那裡也是說一不二,受人敬畏的角色。

“明日送他太招眼了,今天晚上就過去吧!”宋睿澤說道,“準備點錢帛。他兩袖清風,官服都打補丁了。這次外派任務,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還是讓他帶點錢帛出門。”

“行,我現在就去準備。”

陳勇走後,宋睿澤從旁邊的畫筒裡抽出一幅畫,展開一看,赫然就是秦徽音曾經為他畫的那幅素描。

“來人……”

一名手下推門進來:“澤哥,有什麼吩咐?”

“那個孟書申是不是中了探花?”

“是。”

“他有沒有回鄉?”

“聽說沒有。他的家裡只有一個老母親,這次狀元衣錦還鄉,他請狀元順便把他的老母親接到京城。”

“明日你去找他一趟,讓他……”宋睿澤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

下午時,他派出去的手下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個卷軸。

“老大,東西帶回來了。”

宋睿澤立即放下手裡的筆,用旁邊的毛巾擦了擦手,接過他遞來的卷軸。

他慢慢地展開,直到展開整張卷軸。

那是一幅畫,畫中的女子美目盼兮,笑容如春風拂面。他彷彿看見她就站在面前,耳邊甚至還出現了她甜甜的聲音。

宋睿澤不知道自己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