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橖掛著溫和又疏離的笑容:“世子爺,在下並未派人請世子,世子更不是堂堂正正從正門進來的,細算下來,世子爺是想落個私闖民宅嗎?”

“我朝律法,私闖民宅,罰五十兩,仗十。”

私闖民宅未造成嚴重影響,也沒有人員傷亡,便是基礎懲罰。

柳相和:“……”

“小白大人果然不愧為大理寺少卿,嘴上全是律法。”

白橖皮笑肉不笑,一慣的溫和:“我朝重法重情,身為大理寺骨幹人員,必須牢記律法,認真執行,不容偏私。”

禮朝並不是以法治國,儘管嘉寧帝召集文武百官對律法做了更加細緻的修改,也沒有這樣向百姓喊過。

依舊是以人治國,禮朝的法是他們手裡的工具。

柳相和伸手強勢的搭上百橖的肩:“小白大人,你這整日這樣也不嫌煩。”

白橖涼颼颼的看他一眼,一把掀開他的手:“在下很喜歡這份職位,身在其職,當某其事。嫌煩……那就顯得可笑了。世子爺,請回,在下挺嫌棄你的。”

柳相和冷哼一聲:“我還嫌棄你呢。”

語罷,施展輕功,瀟灑離去。

白橖無奈的搖搖頭。

這位世子爺,挺隨性的。

油燈即將燃盡,白橖才吹了燈,攏了攏披風,提上燈籠,這才準備回房間休息。

她的房間,陳設很簡單,也沒有什麼昂貴的東西,當然,這是對於他們這一個階層的人而言。

白橖推門進去的時候,目光一凝,腰間笛子已握在手上,狀若沒事一般的走到燭臺,慢悠悠的走到了燭臺,點燃了蠟燭,屋子裡亮堂起來,她才熄滅了燈籠。

環視了一週,並沒有看到什麼人。

白橖把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床上,窗簾已被放下。

笛中劍已出,白橖緩步走過去,隨時準備動手。

半透明的簾子,可以看得出,有一個人躺在她的床上。

那道身影一動,簾子被拉開,露出一張好看的臉,柳相和掛著笑:“小白大人,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白橖無奈的揉了揉眉心:“世子爺,你到底想怎麼樣?私闖民宅,又私闖我的寢居,還躺在我的床上。”

這柳相和是賴上她了嗎?

柳相和挪了挪身子:“小爺我想知道,小白大人晚上睡覺安分不安分,踢不踢被子,又打不打呼嚕。龍章鳳姿的小白大人如果打呼嚕,說出去,怕是要讓一眾姑娘們略微失望了。”

白橖環抱著手臂,頗為無語:“柳世子,在下可沒有與不熟識的人睡一張榻上的習慣。柳世子這樣關注在下的私人問題……”

白橖目光上下打量一下他,帶著審視的目光:“在下為官幾年了,接手了不少的案子,見過各種樣癖好的人。世子爺這般行為,莫非……有斷袖之癖?”

白橖這話一出,柳相和如臨大敵,臉上的表情非常好看。

“小白大人在胡說什麼?小爺是純爺們,怎麼會喜歡你?要喜歡也是喜歡嬌嬌柔柔的美人。”

柳相和坐不住了,被白橖這樣一說,只覺得身下躺著的床很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