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復起初會隱瞞、矇騙我,他的手筋就壓迫他心裡防線的第一步,我要他知道一個手廢了的人,要復國很困難,之後,再告訴他,他不老實,我就斷他的命根子,他自然會說。”

白棠語罷,鄧錦藺和歐陽闕明都覺得自己某個部位一涼,鄧錦藺嚥了咽口水,伸出大拇指:“厲害。”

“你們跟我來,我讓人安排你們的住所。鄧小王爺,你要怎麼運走他們我不管,但你不能把我這裡暴露出出去。”白棠把手裡的包袱丟給他“裡面是一起帶來的罪證,你自己看,過不來多久,飛羽闕的人就會發現有人潛入了他們的地盤,帶走了他們最重要的兩個人,很有可能會找一個理由封鎖江東,一一排查。”

鄧錦藺也是服氣,這姑娘比他還淡定:“木姑娘,你說怎麼辦?”

白棠:“這是你的事情,我怎麼知道呢?”

換句話說,她不打算管這事。

院子裡的門被敲響,三人齊齊高度警惕,鄧錦藺拿著包袱往房間裡一躲。

“木姑娘,我是青衫,請問你在嗎?”

白棠神色一緩,走過去,開了門。

青衫手裡拿著小匣子,身上挎著包袱。

白棠讓她進來:“你怎麼找到我的?”

青衫恭敬的呈上匣子:“公子說,木卿便是你,我只需去百寶齋買一個訊息便知姑娘在何處。這個匣子是公子託我交給你的。”

白棠抱過來:“你怎麼揹著行囊?”

青衫單膝下跪,雙手抱拳:“木姑娘,奉公子之命,青衫將跟在姑娘身邊,直到三年之約滿恢復自由之身。”

白棠手指輕輕擦過匣子:“他在哪裡?”

青衫:“公子已孤身一人入陰陽穀,尋求最後之法。”

白棠指了一個房間:“你住這個房間,自己去看看吧。翠娘,安排那兩位公子入住。”

白棠抱著匣子進來房間,開啟。

裡面放了不少的藥,金瘡藥、軟骨散、止血藥……

把藥拿了出來,是一條赤紅的絲帶,白棠取了出來,纏在了頭髮上,冷清的顏色裡,紅色是唯一的火熱。

厚厚的一疊紙,金燦燦、亮晶晶的,上面有很多金點,密密麻麻的,看著晃眼。

白棠猜這裡面可能藏著玄機,柏卿雲不便直言,特意用一種常人難以發現的方式告訴她。

拿出來這晃眼的紙後,下面壓著厚厚的幾封信。

白棠坐著,一一看來。

第一封信,說著自己的愧疚,後悔,倘若當時抬頭看了一眼,就不會傷了她。

第二封信,說著他的不甘,這般經歷,這般結局,實在不甘。

第三封信,是後事交代,若回不來,該如何。

[哪怕時日無多,我依舊自私的想要綁住你一生。無法奢求太多,只求不要忘記我,每年清明記得來看我……]

信紙上浸染了血。

柏卿雲在信裡暗示白棠那幾張金燦燦的紙就是控制辭塵宮殺手的解藥配方。

白棠一一把東西放好,心裡很不是滋味,卻不曾後悔當時做的選擇。

青衫守在門外:“小姐。”

白棠:“一天咳幾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