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

顧琛安排好隨林黛黛去盛輝的助理,才坐下處理書房裡辦公桌上山堆似的各類檔案。

門外再次響起敲門聲。

聲音比較急促。

他放下手中籤字筆,走過去開門。

林黛黛儼然已經不記得剛才從這裡出去時的窘迫,急切也不再打招呼,因是疾跑過來微微喘著氣說:“老公,我穿病號服之前穿的那件連衣裙在哪裡?”

聽見這話,顧琛猛然想起那件林黛黛被換下來的溼衣服裡,掉出口袋的一張a4紙。

a4紙已經溼透,上面寫的兩個字也已經潤開,但還是能看清是容景的簽名。

“老公?”

見顧琛愣神沒說話,林黛黛出聲提醒。

顧琛眸光驀地黯然,“扔了。”

“啊?”林黛黛光顧著難受,沒注意到顧琛眼底的微妙變化,秀眉緊緊擰在一起,很自然地垮下小臉說:“怎麼辦呀?閆月過來找我,怕是要讓她失望了。”

顧琛好像明白了什麼。

就聽林黛黛解釋,“那件裙子裡有一張容景的簽名,是閆月託我找容景要的。剛剛閆月過來找我,我已經跟她說要到。這會上去,說是被我弄丟,她肯定要傷心死了。”

“算了,這次傷心就傷心吧,我下次再找容景給她要一張好了。”

說著,林黛黛就要告別顧琛,往回去的方向走,卻突然被顧琛拉住胳膊。

林黛黛回頭,就撞進顧琛並不怎麼好看的神色裡。顧琛低潤的聲音開口,“衣服扔了,你要給閆月的簽名沒扔。”

林黛黛眼睛一亮,“在哪裡?”

三個字剛說出來,顧琛就將林黛黛拉進房中,然後從一本書的夾頁裡,將那張帶有容景簽名的紙拿出來,交給林黛黛。

紙明顯被水浸溼過,雖然現在已經幹了,但上面被泡的褶皺依舊很明顯,像是被揉做一團再展開的模樣,怎麼也回不到當初的平整。

更讓人鬱悶的是,被水潤開的那兩個字,除了上面一個“點”,與一個“日”,下面已經潤作一團,根本看不出那是“容景”兩個字。

林黛黛將紙上下抖了抖,藉著太陽的光線仔細瞧了瞧,還是看不出那兩個字。

她抬頭耷拉著眼眸看著站在對面的顧琛,嘆氣地說道:“老公,謝謝你還幫我留著。有總比沒有強,這次讓閆月湊合著當門神用吧,下次我再幫她跟容……”

林黛黛沒有多想,完全是跟顧琛聊天的語氣,卻似乎觸碰到顧琛心中某根弦。沒等林黛黛把話說完,顧琛神色肅然地打斷說:“不準再找容景要這種東西。”

林黛黛:“……”

林黛黛:“老公,我對容景沒意思,不會給你添負面新聞,放心好了。”

話語有服軟,更多的卻是不喜被人管制。

顧琛無奈嘆息,他總是會敗給這個女人,一敗塗地也是心甘情願。背過身子,他走到書桌旁,拿起旁邊一張白紙,然後在上面寫下兩個字,方才落筆。

將白紙豎起,有字的方向對著林黛黛,他說:“反正閆月託你之手要容景的簽名,真與假的意義,對於她來說又有什麼不一樣?”

林黛黛目光已經被白紙上的字吸引,那兩個字簡直跟容景的簽名一模一樣,怕是本人在場也很難分辨出有什麼不同。

顧琛這是讓她將臨摹件拿給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