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韻怡心頭一驚,連忙望向羽楓瑾,乞求道:「王爺,我知錯了,求你饒我一命吧!我下次不敢了!」

羽楓瑾忍著痛緩步走過來,想要拉起鹿寧卻彎不下腰,只能輕聲道:「寧兒,罷了。你現在傷了她,她父親一怒之下,還不知會做出什麼事呢!」

鹿寧遲疑了一下,才緩緩收刀起身。

沐芊芊走過來,冷斥道:「我警告你,她可是你惹不起的人!若不想死,少來招惹我們!」

範韻怡咬著唇,幽怨而憤怒的看著三個人,心中沒有一絲悔恨,反而痛恨眼前的女子,再一次羞辱了自己。

可她也意識到,自己此時處在下風!便踉蹌的爬起來,慌忙的逃走了。

鹿寧轉身扶住羽楓瑾,憂心的問道:「怎麼樣了?」

羽楓瑾強忍著背痛,咬著牙笑道:「沒事,小傷。」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逞強!」鹿寧白了他一眼,便攙扶著他回了房間。

進門後,她不由分說為羽楓瑾寬衣解帶。

看著背後紫黑的一片,心疼的皺起了眉頭,擔憂道:「傷了這麼大一片,也不知有沒有傷到骨頭和脾臟。」

羽楓瑾故作輕鬆的說道:「我哪有那麼脆弱!而且,她的力氣也不大。」

鹿寧扶著他坐下,忍不住嗔道:「你是千金之軀,怎麼能輕易受傷!我自小習武,她怎會傷得了我?你未免太小瞧我了!」

羽楓瑾看到她如此著急,不由得滿心歡喜:「保護老婆不是應該的嗎!而且這石頭砸在背上又無大礙,若砸在頭上可不得了。」

鹿寧嘆了口氣,便拿來創傷藥,輕輕為他塗抹起來。手剛碰到患處,羽楓瑾就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痛吟了幾聲。

鹿寧立刻抬起手,關切的問道:「怎麼了?我是不是下手很重?很痛嗎?」

羽楓瑾咬著牙,扯出一絲笑容,安撫道:「不重,你繼續吧!」

鹿寧長長的出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將藥膏,均勻的塗抹在他背上的患處。

想著一向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的王爺,竟不顧安危,捨身護著自己,她既心疼,又感動,這比她自己受傷,還要痛上百倍。

羽楓瑾見她一直沉聲不語,便輕聲道:「別擔心,過段時間就能好了。」

鹿寧皺著眉頭,抱怨道:「也不知那嬌小姐發什麼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竟能做出這樣大差離格的事來!」

羽楓瑾輕輕一嘆,淡淡道:「範子敬那樣的父親,能養育出怎樣的女兒,也是可想而知。而且,經過你方才那一嚇,她定是不敢再胡鬧了。」

「我沒有嚇她。」鹿寧毫不遲疑的說道:「我方才是想殺了她!」

羽楓瑾微微一怔,他緩緩轉過身去,抬起鹿寧的下巴,深深凝著她,問道:「就因為她傷了我,所以你要殺了她?」

鹿寧迎著他的目光,反問道:「這還不夠嗎?」

羽楓瑾彎起唇角,目光柔和似水:「不怕因此得罪官府?不怕範子敬報復?」

鹿寧定定的看著他,堅定的說道:「不怕!有我在,誰也別想傷害你。」

羽楓瑾眼中的笑意更濃:「沒想到,我在心中那麼重要。」

說著,他的唇慢慢貼近鹿寧,鹿寧看著他慘白的一張臉,想起他方才的挺身而出,也緩緩閉上了眼。

「喂,你們還沒好啊!」

恰在此時,房門被倏地推開,等在門外的沐芊芊,不耐煩的跑進來,看到屋內的情況一時間怔住。

鹿寧連忙推開羽楓瑾,慌忙站起身來,轉身裝作整理藥箱,掩飾此時的慌亂。

好不容易醞釀的曖昧氣氛,被突然打

斷,羽楓瑾沒好氣的,看著眼前的冒失者。

沐芊芊嘻嘻一笑,問道:「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羽楓瑾瞪著她,冷聲道:「明知故問!」

沐芊芊非但沒有離開,反而一屁股坐下來,哂笑道:「你們這是什麼療傷方式啊?還挺特別的嘛,傷在背後卻治療嘴巴!」

鹿寧此時雙頰發燙,她再也聽不下去了,便一把拎起沐芊芊,推到門外,又猛地關上了房門。

被趕出門的沐芊芊,生氣的在門外吵鬧。

鹿寧卻不予理會,她轉過身走到床邊,一邊為他拉上衣服,一邊問道:「殿下準備在這裡呆多久?範子敬抓了田不恕,是不會輕易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