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楓瑾轉頭看向她,笑著問道:「這又是誰的信?」

鹿寧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看到被隨意放在一旁,就拿過來看看。」

殷正茂忙道:「哦,那是張大人送來的,說是他按照您的吩咐,像往年那樣,給個山頭的土匪寫一封勸降信。以往送過同樣內容的勸降信,可無一例外都是石沉海底。沒想到,這次石麟竟回信了。」

「是嗎,拿給我看看!」羽楓瑾拿過信來,細細讀起來。

殷正茂拿起酒罈為眾人分酒,不以為意的說道:「雖然他是回信了,可這信裡的內容,卻等同於什麼都沒說。他話裡話外都在強調:現在年景不好,他們快活不下去了,才被逼著做了土匪。等年景好了,他會迴歸順朝廷的。這一番託詞,無非就是在告訴咱們,他這個土匪是當定了!」

羽楓瑾嘆了口氣,將信放在一旁,淡淡道:「的確都是敷衍的話!在得知田不恕有意歸順朝廷後,他還如此執迷不悟,看來這個石麟的確不好對付!」

鹿寧重新拿起信看了一遍,忽然笑了笑,說道:「看來這石麟還是讀過書的,咱們馬幫的兄弟,可寫不出這麼一封格式規範、用詞講究的信來!」

她的話讓所有人都不以為意,唯有羽楓瑾忽然靈光乍現。

他立刻拿過信來,反覆看了一眼,一拍大腿,笑道:「寧兒好眼力!竟一下子看到,我們都沒發現的問題了!」

眾人心生好奇,也拿過信來傳閱起來,可誰也沒發現其中的問題。

羽楓瑾笑了笑,向大家解釋道:「本王整日看公文,對這種再平常不過的公文,早已見怪不怪了。卻忽略了一個問題:那些大字不識的土匪,根本不可能寫出這樣的公文來!而大家只關注內容,卻忽略了其他的細節。」

眾人恍然大悟。

殷正茂搔了搔頭皮,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們的確都只看了內容,覺得沒啥用,就放在一邊了。什麼格式、用詞,我們也不太懂。」

鬼力赤卻皺起眉頭,狐疑道:「石麟資料家境貧寒,後來做了和尚又做了土匪,不像是念過書的人啊!」

羽楓瑾幽幽笑道:「這封信雖然署名是他,可寫信者卻未必是他!」

葉青峰細細一想,恍然驚呼道:「這麼說,石麟的背後,有個人一直在幫他處理往來的公文?」

羽楓瑾目光一閃,有些興奮的說道:「這個執筆人一定讓石麟十分信任!他才會放心將來往的公文,都交給此人處理。可見,此人的地位可見一斑!」

鹿寧想了想,又道:「可羅文龍並沒提及過,他身邊有這樣一號人物啊!」

羽楓瑾仔細想了想,沉吟道:「這個人是羅文龍他們,平日裡不常能看到的,卻又是石麟十分信任的。這樣說起來,此人的身份還,真有點神秘!」

鹿寧又看了一遍信件,突然「咦」了一聲,自言自語道:「這封信上的字跡……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羽楓瑾一怔,忙問道:「你在哪裡見過?」

鹿寧拿著信端詳了許久,卻搖了搖頭道:「我實在想不起來了!不過,有一點我敢肯定!寫這封信的人,一定是個女子!」

說著,她指著信上的字,解釋道:「無論一個男子寫字多麼娟秀,也寫不出女子的韻味。同理,女子也很難模仿男子寫字。你們看!這些字,總是不經意的就暴露出,寫字者是個女子!」

羽楓瑾仔細看了看,釋然道:「這樣就解釋清楚了!也只有一個女子才能做到,既不讓其他小嘍囉經常看到,又能讓石麟無比信任!」

鬼力赤忙問道:「這個女子或許是個突破口!但關鍵的問題是,我們該如何找出這個女子?」

鹿

寧略一沉吟,盈盈笑道:「對付女人,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試試!」

——洗劫——

深秋的海上天水相連,海面上一片白霧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