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籌交錯,酒足飯飽。

距離張大少一眾離開約莫半個時辰後,一眾世家子弟也在兩位老叟的帶領下,將整個萬福樓團團圍住。

如此大的陣仗頓時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但多數人都以吃瓜的心態圍觀,畢竟敢在坊市得罪幾大惡少的人,這些年並不多見,他們也想知道墨昀和倩兒到底是何方神聖。

不少不知情的人也議論紛紛,“剛才我看到張大少被人扔下來,我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出,但是讓我好奇的是,那幾個人竟然沒跑路,難道都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嗎?”

“那幾個人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的事情絕難善了,你們要知道,張家現在有著韓大侯爺庇護,可謂如日中天,連當年位列十大世家之一的秦家,都被打成二流世家,可想而知這張家的厲害。”

“年輕人做事還是莽撞啊,今日過後,估計又有個別勢力要被洗牌了,如果鬧不好的話,被滅門都是有可能的。”

“你們看,領頭的竟是張家的副族長張戰,據說他可是張家第二高手,一個虛靈境初期的強者,連他都來了,估計那幾個年輕人非死即殘!”

“現在的小輩真是讓人不安心,回去我要好好告誡家中的小輩們,平日裡少惹是非,若是再外面得罪了不該得罪的大人物,家族會毫不留情地將其逐出家門。”

聽著四周的議論聲,張大少的臉上也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但笑容還沒有舒展就化為一種怨毒和狠厲,看向二樓窗臺上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殺意。

此時,墨昀三人並未因張家人的到來而慌慌張張,反而繼續把酒言歡,表露出一副大敵當前巋然不動的模樣。

“這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待會就讓你們跪在本大少面前磕頭認錯!”

他們這種氣定神閒,在張大少看來卻是故作自信,甚至還有幾分挑釁的意味,因而他的神情也變得有幾分猙獰,當即咬牙切齒地吼道:“張家來此辦事,無關人等速速離開,十息之後還在萬福酒樓的,以同謀罪論處。”

此話一出,樓中的食客都紛紛四散而逃,連跑堂的和酒樓老闆都匆匆跑了出來,雖然這萬福酒樓背後有靈玄境的強者撐腰,但面對張家這種十大世家乃至十大家族之首的大氏族,他們也沒有絲毫抵抗的底氣,只能自認倒黴。

見場子已經基本清空,張大少一臉恭順地走到張戰身邊,小聲說道:“二爺爺,就是上面那兩個東西趁我酒醉,將我們從二樓扔下來的,至於另外一個人,就是那個秦家的秦志,我猜那兩個狗男女就是這個秦志找來的幫手。”

“哦?”

聽到秦志也在上面,張戰枯黃的臉上也多了一絲興趣,當年對秦家的圍剿,幾乎讓秦氏全族覆滅,可關鍵時刻,一個虛靈境巔峰的散修突然出現,震懾了幾大家族的高手,這才讓他們秦家僥倖躲過一劫。

這麼多年以來,秦家的產業基本已經落入十大世家之手,唯獨一個靈藥莊和金木林還在他們的掌控中,而張家早對這兩個莊子覬覦已久,若是能借機將這兩個莊子奪來,也是美事一樁。

如此想著,張戰的目光也從墨昀二人身上掃過,直直落在那道壯碩而又滿臉不服的少年身上,待確定那人就是秦志後,頗具威嚴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原來是秦家的小輩,你此次出手打傷我們張家的人,是受誰的指使?如果你說出來,本座可以留你一條性命。”

秦志剛想回話,卻被墨昀出手攔住,然後他用著有些玩味的聲音,說道:“你這個老狗不要平白冤枉好人,我與這秦家小友只是萍水相逢,見他比你們張家的小狗崽子們順眼,就邀請過來喝上兩杯,怎麼?你這個老狗有意見?”

由於墨昀帶著隔絕靈識探查的斗笠,並不擔心暴露身份,更不擔心違反低調戒,所以說話也比較囂張,畢竟他也已經突破到虛靈初期,這種級別的雜碎,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你找死!”

張戰怒喝一聲,屬於虛靈境初期的氣息也噴湧而出,直奔墨昀一眾而來,而看似強大的威壓卻在墨昀素指一彈間灰飛煙滅。

這一幕不僅驚得場上眾人目瞪口呆,連張戰本人也兩眼瞪得滾圓,一臉吃驚地看著墨昀,“你到底是何妨神聖?有膽的就摘下斗笠報上名來,如果只是一個無膽鼠輩,就趕快給本座滾開!我們張家的威嚴,不是你能夠挑釁的!”

說話間,已有數名張家的護衛衝進萬福樓,領頭的是一個靈玄境中期的傢伙,而按照他們之前的計劃,張戰以威壓震懾住墨昀幾人,幾個護衛趁勢將他們從二樓扔下來。

張大少隨即廢掉他們的手腳,並當眾讓他們跪地磕頭,待挽回張家的顏面後,再將那小美人抓回府裡,至於秦家,他們張家則趁機聯合其餘幾個世家,前往問罪,逼他們交出靈藥莊。

但他們低估了墨昀的實力,更高估了張家的能耐,在幾個侍衛剛衝上二樓的同時,就被墨昀以精神力鎖定住,隨後就聽到幾聲慘叫,張家的幾個護衛連同靈玄的傢伙都被打斷了一條腿後,扔出了萬福樓。

“你們幾個,簡直就是找死!”

眼看自己一方賠了夫人又折兵,張戰氣得整個人直哆嗦,立刻祭出自己的符寶玉如意,屬於虛靈境強者的氣息,也毫無保留地釋放而出,這般怒意夾雜著威壓的加持,驚得一眾吃瓜群眾連連退後數丈,整個萬福樓的門窗桌椅也被這種氣勢掀翻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