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疆域圖,如果用一個簡單的分割方式去標註的話,就是以京州為中心,四個方向各放置了兩個州朝外發散的四方結構。

以西邊為例,排序依次是沙州,陌州,京州。

西方較為荒涼,沙州更是接近荒漠,種不出多少糧食,當初大夏將這塊地方打下來後,花了不少錢財,冀望於將之慢慢發展起來,結果二十餘年過去,還是老樣子,京城裡的人也就都死了心。

好在那塊荒地,礦石倒是不少,能夠補充各式的兵器防具消耗,也就安置了一波人在沙州,漸漸的,這塊地方的格局也演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以沙州主城‘黑鐵’為中心的多城同盟。

分隔沙州和陌州的,是一片連綿的山脈,如果不是開了個武王關作為通道,想要穿過沙州到陌州,基本是不可能的,或者對於百多人來說,是不可能的。

此刻的墨閒領著一眾人馬在陌州馥城採集物資,黑衣禁衛嚴格來說不屬於軍伍編制,沒辦法強令城主,州牧等給些方便,況且在這個時點,墨閒也不想節外生枝。

只是想法雖好,實際總會碰到各種意外。比如他已經很低調的把隊伍分成了一批批的散了開。用的也幾乎是以前埋的暗子,補充完食物和水以後,幾乎不用和官面上的人打招呼,不成想走進了客棧,才發現有個熟人等在那裡。

“石頭大師,你來這兒,是為了抓我回去?”

和尚穿著一件灰褐色袍子,洗的很乾淨,一個圓圓的光頭,平臉,五官都不大,只見他一手撥拉著佛珠,一手豎起道了聲安,“師傅說,陌州地頭不太平。”

“嗯?”

“師傅說,陌州地頭不太平。”

石頭沒有看墨閒,自顧自的又說了一聲,

等了很久,見墨閒沒有反應,

“師傅說——”

“成了,成了,我知道了!”

墨閒捂著額頭,連聲道。

石頭點了點頭,站起身,也不管周遭奇怪的黑衣禁衛,就走了出去,不見多久就消失在視野裡。

“少爺,這和尚是什麼意思?”

黑衣禁衛中,走出一個急性子的,問道。

對於黑衣禁衛來說,尋常的和尚自然不用去管,不過這和尚是金佛寺的,皇帝的寵臣,連那些個死太監也不敢得罪,他們自然要小心些。

“他不想讓我們留在陌州。”

墨閒沉吟道,

‘他’?餘覓嗅到不尋常的氣息,皇上嗎?

能夠指使金佛寺的人,唯有皇族,或者說皇上更為合適,其他皇族即便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想要這些和尚賣命,也逃不脫皇上的眼睛。

可是皇上是什麼意思?

不留陌州?回京州?

餘覓一陣牙痛,人都走了再把禁衛召回來?

“不是那位。”

墨閒當然猜到屬下在想什麼,簡單道。

不是那位?餘覓一愣,

“加緊趕路,今晚就要出陌州。”

“今晚?少爺,我們已經趕了好幾天的路了,今晚再不休息一會兒……成,成,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墨閒無意聽屬下絮絮叨叨的,因為他腦子裡的謎團已經有些清晰了。

為什麼本來許配給那道士的女人又多了一個?

為什麼要一再刺激太子?

為什麼要催趕黑衣禁衛……

因為有另外一隻原本不存在的手,在操控棋子。

我大夏的皇位之爭,還真是撲朔迷離,怕是以後史書上也就是一個簡單的描述,一句簡單的結論,到底發生了什麼,又有誰會知道?

“不過還真是不想見那道士,嘖,避不過了嗎?”

墨閒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