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沒有再拿出來,之前的早被她摔到不知道扔哪了。這會兒她屏息凝神,又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壓抑的咳嗽聲在空間內似有迴響,凌瓏心下一沉,手指扒在琴絃上。

“別怕,是我。”

凌瓏鼻頭一酸,“你在哪呢?”

“你站在那別動。”天師溫和的聲音能夠給人安心的力量,在黑暗中又能聽出幾分關切,“你受傷了?”

“我沒事……”凌瓏忽地被抱住,她收起雪眼琴,很是貪婪的聞著天師身上的味道,“總算遇見你了。”

天師安撫的拍著她,“嗯,我來了。你有見到其他人麼?”

“陣法……之後我就碰見了周航,前不久他去找谷瀾就不見了。我跟谷瀾對上了,她應該也受了傷,後來就跑了。”

溫白玉握住她的手腕,靈力在她體內遊走了一圈,幫她修復了不少,“怎麼這麼逞強?”

“那你不在,我能怎麼辦?”這下瞞不住天師,凌瓏也只能承認了。

“是我來晚了。”

“沒關係的,不晚。你不是一直追著她呢,不然她跑來暗算我,我恐怕都活不到現在了。”

溫白玉便嘆了一聲氣。

又心疼的摟了樓她,“走吧。”

“你知道,沒見到你們的時候,我在陣法裡都見到了什麼麼?”凌瓏不知道天師看了她的直播有多久,但進來之後一定是沒法看的。

“……跟我有關?”

“原來那是真的?”凌瓏驚了,“她抓了你前世?”

溫白玉頓了頓,“不,她是救了我。”

“那她為什麼還要殺你?”凌瓏怎麼有點不懂了呢。“難道是因愛生恨?”

“她?”溫白玉搖頭,“谷瀾並不愛我,她只愛她自己。我想她更多是因為得不到吧……況且你上次不是見過她了?她愛的是誰,你難道不清楚?”

“就不能移情別戀了啊?”

溫白玉笑了笑,“吃醋了?”

“我喜歡的是你,又不是你的前世。她就算喜歡,也喜歡的是你的前世,我有什麼好吃醋的。”凌瓏也覺得谷瀾應該不是真的愛上溫白玉。

畢竟谷瀾的那些舉動,倒是跟天師說得像,不甘心罷了。甚至對佛子,也大概是這樣的狀態。

“你的……你前世的屍體,被她藏起來了。”

溫白玉皺了皺眉,“這我就不知道了。”

“她還做了假的你當陣眼,是用木頭做的,上面有你的頭髮,我確認了好久才沒認錯。”

溫白玉看向她,“還有什麼想問的?”

“你說墨玄?”凌瓏搖頭,“他的事情又不急,等解決谷瀾,你也可以直接告訴他嘛。”

“你真的沒有懷疑我?”

“眼看著你前世為了她付出這麼做,殉情的時候還穿了喜服,怎麼也不像是會劈腿的人嘛。而且你這個性格……很難想象你會劈腿。”

溫白玉好笑,“她不就是你?”

“我又不像你有記憶,我才不承認。”凌瓏哼哼了兩聲,她只是做夢,更像是在看電影,雖然理智知道,那是她的前世,可感情上,還是不一樣的。

凌瓏覺得自己是個獨立的個體,所以很多事情都跟前世扯上關係,但她不是前世。

“還難受麼?”溫白玉聲音倏地溫柔了許多。

“託天師的福,好多啦!”凌瓏說著動了動手指,“我似乎可以收回陣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