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巧就是這兩個人,唯二知道“心想事成”線索的兩個人,先後消失在宮裡。

“你說清楚”,尹靈鳶面色凝重,“小康子怎麼沒的?”

“說是病逝”,寶笙道,“奴婢聽跟他共事的人說,小康子是在疫病的時候不幸染病死了。”

“至於高英”,寶笙不安道,“說是他年前當差犯了錯,被遣了出去……”

至於到底是真遣出了宮,還是沒了性命,恐怕也不用再猜了。

直到此刻,寶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一下午娘娘的反常,含綠離宮時焦灼不安的面容,直到方才,娘娘要召見的兩個人,偏巧兩個人都死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娘娘您別嚇奴婢。”寶笙幾乎要哭了。

尹靈鳶這才意識到,自己光顧著梳理這其中千絲萬縷的關係,而忘記跟身邊的人說。

“你把初輝也叫來”,尹靈鳶道,“我一塊同你們說。”

她跟兩人說的,跟含綠說的差不多,只是含綠已經出宮,她們兩個卻還時時在宮裡當差,需得格外小心靜貴妃。

“咱們宮裡的人也要叮囑下去”,尹靈鳶道,“對靜和宮的人多些防備,同時留心不可跟靜貴妃或者蓮婕妤的人走的太近。”

兩個人說不驚訝是假的,不過寶笙自中午便憂心忡忡,現在相對驚訝,更多的是一種終於知道了真相的定心;初輝就更不用說,唯尹靈鳶之命是從。

“娘娘放心罷,鍾秀宮有我,櫻華宮有初輝呢。”寶笙道。

“是啊,咱們兩宮的人一向不跟別宮有太多牽扯的。”初輝也補充道。

“對了”,尹靈鳶忽又想起了一個人,“還有荷嬪,日後也留心著些。”

她不知道靜貴妃私底下這些事情荷嬪知道多殺,但既然如今她二人同心同德,尹靈鳶自然要防備著。

兩人一一應下,便下去各自忙碌,尹靈鳶草草用完了晚膳,洗漱之後躺在床上卻是輾轉反側。

“你說她到底是怎麼得到‘心想事成’的?”畢竟自己當初找了那麼久,偏被靜貴妃尋到了,而且還不聲不響的。

“先休息,明日再說。”聿澤伸長手臂,將翻來覆去的人拉到懷裡,不讓她亂動。

尹靈鳶安靜了片刻,忽然抬頭,瞪著大眼睛興奮的道:“難不成,還有什麼秘密是咱們不知道的?”

兩人離的太近,她這猛一抬頭,腦門險些撞上聿澤的下頜,還好後者躲得快。

聿澤看著興奮異常的某人,緩緩偏轉過頭來,忍不住額角青筋湧動。

尹靈鳶猶未所覺,反倒人來瘋起來,她利落的從床上爬起來,拽著聿澤的胳膊興奮道:“我們夜探靜和宮去罷,去探探靜貴妃的底細。”

聿澤忍無可忍,一把將某人拽下來,手臂緊緊箍住:“我說,睡覺!”

“不要鬧了”,尹靈鳶完全沒那個心思,她現在全副心神都在“心想事成”上,“我說真的,咱們眼下也沒有別的線索,不如趁此機會去探一探,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的發現呢?”

她掙脫不開男人,便眨巴著小鹿一樣的眼睛瞧著他,好像在說:去唄,去唄。

聿澤被她盯的沒辦法,索性伸出一手,捂了她的眼睛:“還有一個線索,你老實睡覺,明日我便告訴你。”

“真的?”尹靈鳶聽到這話,欲要拽下她的手便沒有動。

“自然是真”,聿澤道,“現在,給我睡覺。”

有了聿澤的保證,尹靈鳶的心思終究是慢慢安定下來了,覆在她眼睛上的大手溫暖厚重,擋去了一切光線,睡意慢慢上湧,不過片刻尹靈鳶便沉沉睡去。

感受到懷中人氣息平穩了,聿澤才慢慢放開手掌,欣賞了一會她的睡顏,也毋自閉目休息。

次日,天才矇矇亮,尹靈鳶便早早的醒了,起了床洗漱完畢,靜和宮的人便來傳話,說靜貴妃今日身子不爽,各宮娘娘主子不必請安去了。

難不成是昨日我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