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若不來,我也要再去兵府走一趟,祭煉今日在兵府內的所得。”

霍去病攤開的手裡,是他下午從兵府出來時,千百陣圖交融收斂,最終被白虎所吞的那團光暈。

這光暈和兵府的運轉相連,相當於兵府的樞紐,是霍去病作為兵府主祭的象徵。

陣圖收斂衍生的光球,在他手裡呈現,不足拳頭大,微光流轉中,無數陣圖形成的紋理交錯,透出一陣陣兵殺之氣。

他道:“夫子過來,目的是什麼,我大抵能猜到。

等我進入兵府出來,若有所得,夫子所求將不攻自破。若我在兵府空手而歸,夫子再說要求不晚。”

董夫子輕吸了口氣。

他之前曾說過兵府簡之所以叫兵府簡,是因為融入了兵家開闢的‘兵府’。

那是兵家在天人五境以後,才能觸及的一個層次。

霍去病雖然成了兵府主祭,但因為兵府的內在運轉體系磅礴複雜,即便成為主祭也只是得到兵府認同,沒有一段時間的摸索,祭煉,休想真正掌握兵府,發現其背後的秘密。

所以董仲舒急於過來,也是擔心夜長夢多。

然而事實證明,霍去病在最短的時間,已經發現了藏在兵府背後的部分秘密。

下午的時候,他往兵府引入十萬兵鋒,當時自家識海的那口古井,曾有靈韻上升。

而他腦海裡,自然而然映現出吳起所對應的那枚簡片。

騰蛇亦曾張開雙目,發出暗金光色,洞察吳起所在簡片。

後來竹簡內湧起一道道陣紋交疊,被白虎所吞後,他對兵府的瞭解,進一步增加,遂察覺到吳起的簡片內,有隱藏的兵府之秘。

此時,長安以北十里。

入夜後仍有一隊長安衛軍,在這裡值守。

“張校尉,兵府內出現異常,兵家亞聖吳起的簡片,溢位一股氣機,隱約有廝殺聲在兵府內傳響。”一名值守的兵士,來找校尉官長報告。

負責值守的衛軍首領校尉,叫張慶,三十出頭,身形壯碩。

他披甲來到兵府內檢視,遠遠地便發現吳起所在的兵府簡片前方,虛空蕩起了如水的波瀾。

那簡片內像是有喊殺聲,兵器磕碰聲,還有馬蹄踏地的聲音。

而馬蹄聲越來越響,宛若要從簡片中衝出來一般。

張慶也是心頭驚異:“爾等在這裡值守,看好其變化,我去報給上官。”

就在他話落的一刻,耳畔響起一個冷肅乾淨的聲音:“你等各司其職,不用理會兵府簡的變化,稍後我會過去處理。”

“郎中令!”

張慶又驚又喜,聽出聲音來自霍去病,當即躬身對著長安方向執禮:“唯!”

而後看向身後部眾:“你們都退下,此事郎中令已知曉,讓我等不用理會。”

一干部眾也是驚喜交加。

霍去病如今已漸成漢軍中的旗幟,被諸多漢軍所崇敬,單是聞其名,就讓這些將士相當興奮。

這時,對應吳起的那枚簡片,正瀰漫出一縷縷波動,其面前的虛空,像是變成了水面。

長安,饌玉園。

“夫子也一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