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盔甲沾染上了清晨的露水,負責封鎖整個區域計程車兵們猶如沉默的石雕一般佇立在每一個可能從高城區進出的地點。

一場毫無徵兆的大封鎖在太陽未來得及露面的時刻開始了。

高城區作為富商與中產階級的集中地,常常有夜晚在提利爾區尋歡的豪客們在快活完後會趁著天亮之前返回家中。

然而今天較之以往存在著很大的不同,一道讓人望而卻步的鋼鐵之牆正橫貫在高城區外。

“士兵,讓開道路,我是耶萊爵士,”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從馬車上探出了半個身子,“搞什麼鬼,你們的長官是誰?”

勞倫特·卡拉季奇注意到了路口的騷動,騎著馬趕到了現場。

“先生,該區域目前處於封鎖狀態,現在您不能進去。”

“哈?”耶萊爵士剛想出聲發作,突然注意到來者盔甲的式樣,他狐疑的問道:

“你就是這支隊伍的指揮官?”

雖然耶萊爵士常常將爵士的名號掛在嘴邊,然而他對自己這一“榮譽爵士”的含金量心知肚明,面前這位年輕人的胸前佩戴著一個精緻的紋章,他努力的向前微微探了一下身子,終於看清了上面的圖案。

那是一個被野獸用嘴銜住的斷刃,紅色的底部邊緣繡著金色的線條。

耶萊感覺自己的酒已經醒了,儘管自己還不夠資格去了解那些住在城堡區的老爺們的身份,但是這種紅底金邊的紋章格式他還是分得清含義的。

紅色代表著軍功家族,金邊則象徵著來者是該家族的直系人員。

他深吸了一口氣,直到他感覺到自己已經把空氣中自己逸散出去的理智也一起吸了回來,才終於平靜下來。

“沒錯,該地已經被厄倫格勒禁衛軍接管了,如果有什麼疑問,請直接諮詢城主府。”勞倫特·卡拉季奇看著這位額頭已經冒出冷汗的爵士,留下了一句話之後就趕往了下一地點。

他在轉過身後對著高城區安靜的街面露出了悲傷的神色,年輕的卡拉季奇不禁想起了自己出發前父親與自己的對話。

“父親,在行動之前,我們是否需要驅散高城區內的居民。”

在椅子上坐的筆直的格里特·卡拉季奇沒有遲疑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不,維持原樣,封鎖高城區,等待行動完成,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勞倫特清楚這句簡單的話中蘊含的力量,不計犧牲,不計代價。

依靠著外圍計程車兵攔截一位一心想走的大魔並不現實,但是如果將此地的居民和外界進行暫時的隔斷,那麼這位魔君依靠偽裝溜走的可能也將被斷絕,如若想要突破這道圍堵,它就必須在凡世現身。

即便這樣的設想可能搭上仍留在這片區域內的任何一個人的性命,他們也必須把握住這個機會。

勞倫特將目光投注到通向高城區內部的道路盡頭。

行動應該已經開始了。